第278章 拱手言和

首器免費。

對壘雙方,十器俱全,各得第十五大殺器。

龐碩、龐德,許定,許褚。雖連戰連敗。然畢竟演武多場,應對自如,頗有章法。

見雙方大殺器,不約而同,轟向邊渠鬥艦。一時帆檣崩折,斑斕四濺。報館左丞陳琳,這便言道:“何不先擊楯墻,順下中陣。”言下之意,“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破壁球何不先擊敵方本陣,行斬首一擊。

報館右丞衛覬,斟酌答曰:“諸器俱在,刺網、連弩、投石,守衛中陣。若不先行除去,自投死地也。”

陳琳信服:“伯覦,言之有理。”唯將諸器先行除去,再擊中陣,方為穩妥之計。

“如此,又當是鬥將決勝。”見雙方演武器,接連被毀。華國老有感而發。

“許褚戰龐德,難分良泰。”水鏡先生言道:“許定、龐碩,二人若能速決。此戰可勝矣。”

“龐德弓馬純熟。新得主公所賜,的盧神駒。許褚,騎術稍遜,馬上恐非龐德之敵。若能棄馬步戰,當可勝之。”右國令黃承彥,亦有明見。

國老治學。絕非虛言。儒宗等五學令,並四少師,自不必多說。華國老所掌太醫寺,亦兼有醫學館。右國令統將作寺,兼墨門钜子,亦有匠人館。後五學並立。凡屬科學,皆遷入東學。由東序令,外黃高士申屠蟠統禦。即便如此,眾國老仍廣有門徒。

申屠蟠博貫《五經》,兼治圖緯。自被薊王所徵,舉家遷入王都。治學育人,孜孜不倦。見外黃高士,皆應徵出仕。助薊王三興炎漢。天下隱者,亦多出山來投。聘為東學博士,藪中一時人才濟濟。足與五學並立。

自海水稻出,申屠蟠便親耕於長蘆縣,沿海荒灘。自言,若得大熟,天下定也。

讖緯之術,玄而又玄。薊王天生,一笑了之。然時人多信之。正如“南極老,一丈青;東王父,漢三興”。道旁小兒歌,國人耳熟能詳。且耳語相傳,皆深信不疑。

至此。作為漢室宗親,漢家諸侯的薊王劉備,終可名正言順,與光武比肩。二人出身相若,經歷神似。皆應天命,中興漢室。

薊國大漢一藩,薊人揚眉吐氣。代今漢者,我家薊王也。

正如百官所言。今昔為薊吏,明朝為漢臣。蕭規曹隨,傳承有序。有光武中興,珠玉在前。薊王三興炎漢,指日可待。此乃天道是也。

“且看場中。”忽聽二千石列,瞽宗令邯鄲淳一聲驚呼。

鋼索陡然松長。破壁球如野馬脫韁,呼嘯拋落。

碾過楯墻,重砸陣中。所過人仰馬翻,劣跡斑斑。破壁球去勢未盡,輪軸隨之倒轉。鋼索迅速繃直,連成索道。

許褚如法炮制。率一什白毦精卒,順下索道,沖敵本陣。

“中陣擁塞,無從驅馬。”真二千石列,許子遠贊道:“以己之長,擊敵之短也。”

“咦?”又見龐氏兄弟陣中,伏兵盡出,反沖許褚白毦。為首一將,渾身披甲,身形卻不似龐德。電光石火,許子遠已悉破天機:“原來如此。”

“子遠,何不明言。”薊王大兄,太倉令劉文笑問。真二千石列,論足智多謀,南閤祭酒許子遠,首屈一指。

許攸笑答:“以己之下駟對彼之上駟,『田忌賽馬·避實就虛』之計也。”

“哦?”聞言細觀場中,劉文這便醒悟:“引軍戰許褚者,非龐德,乃是龐碩。”

“龐令明何在!”一刀劈退龐碩,許褚喝問。

龐碩咧嘴笑答:“此時,亦攻入仲康中陣。”

“速勝!”許褚目光如炬。

“喏!”白毦精卒,勇者無畏。

長刀並舉,大力下劈。即便身披重甲,開拓先鋒亦無從抵禦。尤其許褚膂力過人,勇猛無匹。先登居首,所向無敵。刀下無一合之敵。

見許褚領白毦,殺出一條血路,直沖大旗所在。龐碩率余眾結陣,苦苦支撐。奈何技不如人。被許褚領十人暴擊。戰陣肉眼可見,加速崩解。破陣在即。

便有百官斷言:“此戰,伏虣藏虎,當勝也。”

引同僚紛紛附和。看台觀眾,亦多如此想。

將攔路開拓先鋒,一刀挑翻。忽覺目光大亮,許褚不覺已透陣。

視線所及,長杆揚旗。

旗下一將凸立。正是龐碩,龐伯巨無疑。

白毦背靠結陣,阻擊殘敵。許褚大步流星,直奔大旗。勝券在握矣。

“伯巨毋怪!”長刀追聲,雷霆萬鈞。

龐碩頂盾相迎,迸射火星。

不等穩住身形。許褚已沉肩沖撞。

嘭!

龐碩中門大開,踉蹌後退。許褚追身一刀,剁翻在地。不出三合,龐碩完敗。許褚足稱步戰無敵。

十步之內,再無人爭鋒。許褚吐氣揚眉,收刀拔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