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白馬驍將

話說,演武十器,終歸一對一兵器。殺傷力,畢竟有限。然自十一器始,皆是以點概面,大殺器。

正如長姐所言。濫用必傷天和。

戰爭是為攫取利益。殺人從不是最終目的。薊國盛行和合之風,正如韓信將兵,多多益善。薊王慣於加法,從不用減法。畢竟,人口等同於生產力。更何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結血海深仇,斷難紓解。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果不其然,一語成讖。

具體施為。只誅首惡,盡釋從眾。恩威並濟,政均法平。兼容並蓄,內聖外王。薊國四百城港,千六百萬民。足證薊王之明。

再看場中。

龐碩、龐德,兵器盡毀。張遼、華雄,折損過半。

霹靂翻鬥車,投擲草丸,看似輕描淡寫。然隨時間流逝,濃煙積少成多。呼吸面具,雖能過濾煙氣,卻無從自生空氣。待己方戰陣,悉被濃煙籠罩,乃至彌漫。如戰車樓、列車樓等,逼仄空間,呼吸不暢,已無從藏身。唯有登樓頂暫避。無人操縱機關,演武器遂成死物。蟄伏軌路,動彈不得。

龐碩、龐德,後發制人。令張遼、華雄,始料不及。眼看各自兵馬,悉判負立場。

雙方默契共生。機關鬥艦轉入中渠,翻轉船翼,連通雙方陣地。正是致師古禮。

但見二將,驅馬橋頭。陣前搦戰。

“雁門張遼。”

“關西華雄。”

張遼久居邊郡,扼守肩水金關,一身樓桑兵甲,披掛多年。歸國後,方才量身定制,新式武裝。專屬兵器,並千裏馬,皆未能獲得。

反觀華雄。二崤城下,與薊王三弟張飛,一戰成名。統兵函園,聲名鵲起。身披吞光黑龍鱗,胯下千裏斑豹駒。手捉千牛寒光映雪刀。殺氣騰騰,威風凜凜。

騎將相爭,人馬合一,缺一不可。張遼胯下西極良馬,差斑豹駒遠矣。距黃駥、赤菟、烏騅、白龍等神駒,更望塵莫及。

“西州龐碩。”

“隴右龐德。”

舟橋對面,龐碩、龐德,與張遼武備相同。

兵器戰罷,鬥將決勝。

舟橋為界,四將對峙。

張遼戰龐碩,華雄鬥龐德。

“孰勝孰負?”長姐笑問。

“龐碩略遜張遼,華雄兵馬占優。”薊王一語中的。龐氏兄弟,恐難取勝。

“擂鼓助威。”然亦無絕對。畢竟高手過招,勝負不過轉瞬之間。

“喏。”中書令趙娥領命。

戰鼓擂響,烽鼓西林。場上場下,血脈噴張。

華雄胯下斑豹駒,叩蹄揚鬃,蓄勢待發。

雄渾鼓聲,漸起激昂。鼓點急促,催心動魄。

四人身隨意動。輕夾馬腹,奔沖而出。

甲板相匯,刃刃交擊。人馬交錯,不見高低。看台呼聲一片。

勢均力敵,最為看客所喜。一合分勝負,便如同翠玉瓊漿,一杯下肚,人事不省。杯中滋味,在於細品。好酒之徒,更喜千杯不醉松泉甘霖。

說話間,三合已過。無人落馬,引滿場歡聲。

五重暖閣。

百官席列,交頭接耳,各抒己見。時下文臣武將,多允文允武,各有建樹。畢竟文士亦佩劍。劍擊館、射箭館、賽馬館,薊國四百城港,無有缺席。大漢尚武之風,可見一斑。

三十合後,漸分高低。

龐碩人馬,汗如雨滴,身形遲緩,疲態顯露。又戰一合,龐碩上身微晃,急忙降速坐穩。張遼撥馬緊逼,一刀追身。

“小心!”看台連連驚呼。

眼看落敗在即。便聽一聲怒喝:“休傷我兄!”

不及錯身。龐碩猛匍匐馬背。長刀過頂,橫掃張遼。

咣!金戈大作,迸射火星。

龐德隔空一刀,救下兄長。駿馬奔沖,二將角力。長刀交錯,豁口如鋸。原來,見兄長不支,與華雄互拼一合,龐德並未撥馬回沖,反繞行隔壁舟橋,助龐碩脫困。

華雄已緊追而來。

龐碩奮起余勇,揮刀對沖。

如此又戰三十合。華雄越戰越勇,人馬奔騰。龐碩左支右絀,敗相已生。眼看華雄追身,龐德又棄張遼,打馬來援:“休傷我兄!”

雙刀互斬,助龐碩再逃一難。

見龐德以一敵二。屢救兄長於危難。觀者無不動容,百官不勝唏噓。果然“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二橋四將,往來奔沖。又戰三十合。胯下西極良馬,唏律律嘶鳴,渾身猶如水撈。見龐碩脫力,無從舉刀。龐德縱馬上前,以一敵二。

張遼,華雄,雙刀如練。左右夾攻,氣勢如虹。龐德,左遮右擋,勢如瘋虎,悍勇無匹。

又戰三十合。胯下西極馬,不堪驅策,一聲悲鳴,四蹄跪地。

龐德落地,再接十合。

方聽邊裁高聲判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