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獨步天下

“小妹,珍重。”麋竺告辭。

“兄長,珍重。”麋氏拜別。

麋竺雖有不舍,卻多心安。車駕出宮,至南港換乘薊國公船,重返徐州。之於東海壽麋而言,錢財不過身外物。薊王《二十等爵》,士農工商,皆有出路。如前遼東豪商田韶,今為薊國豪商。家中有船一萬丈。單單販賣寄艙券,便賺得盆盈缽滿。然相較民爵所得,可謂小巫見大巫。

《薊法》,九等五大夫爵以上,始為高爵。每升一爵,作價十億;次立同功,減升一等,直至一等。二十等列候,非功不受。列候之上,非劉不王。

田韶為薊國販出飛雲、蓋海、翥鳳三大艦隊。民爵連升三、二、一,計六等。今為十五等少上造。歲俸七百五十石。授田八十四頃,授地八十四宅。另有海外三熟寄田,八十四頃。年可得錢,三千四百二十四萬余。且享有除役、減罪、免賦、問政、出行等,諸多特權。

商人素為人所輕。然國之石民,缺一不可。薊國一視同仁。可想而知,天下士、農、工、商,舉家來投,無可阻擋。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民皆向好,人皆向善。世之常情也。

即便舉州相托之事不成。麋氏及笄之年,嫁入薊王家。麋竺亦可受封民爵。

若為美人,銀印鼻鈕(瓦鈕),食千石家俸;家中父兄,授民爵十三等之中更,歲俸六百五十石,授田八十頃,授地八十宅。加海外寄田八十頃。年可得三千二百五十九萬余。

若為貴人,金印龜鈕,初食二千石家俸;家中父兄,授民爵十五等之少上造,歲俸七百五十石,授田八十四頃,授地八十四宅。可與田韶相媲美。

若為王後,金璽螭虎鈕,食萬石家俸;家中父兄,授民爵十八等之大庶長,歲俸九百石。授田九十頃,授地九十宅。加海外寄田九十頃。年可得三千六百七十二萬。

再加獻徐州之功。漢室三興,東海壽麋,當再續二百年榮華富貴。遠近皆有大利,麋竺如何能不心隨意動。與陳元龍,一拍即合。

心念至此,意氣風發。船泊不其港。換乘青雀舫,返回州治復命。

先前,徐州牧陶謙,欲販薊式大船。被薊王婉拒。只因薊王早有先言。三十而立,開造諸王子船。故國中四百城港,大型船塢,無暇他顧。唯有中小船台,可供支應。造白波鬥艦足矣。亦如薊王所言,若不牽星過海,遠涉重洋。只往來四瀆八流,內河航道。鬥艦正當其用。君不見,曹孟德掘環渠攻壽春。所用,皆是機關鬥艦。

於是乎,麋竺如實上報。陶謙一時無言。薊王已窺破陶恭祖,欲下江東之心。

飛雲、蓋海、遊麟、翥鳳。四大艦隊,江東唯有孫文台飛雲艦隊,可與曹孟德蓋海、劉公山翥鳳,二艦隊相抗衡。如今,孫文台重傷不醒,舉家北上。麾下文武,客卿薊國。長子孫策,入太學壇,拜在儒宗鄭玄門下。

江東已失飛雲。陶謙求取巨艦,合肥侯如何能敵。長江水路若失,江東豐腴之地,皆暴露在外。再加內有山越為禍。內憂外患,亡國在即。

不得已,陶謙唯有退而求其次。命麋竺訂購二十艘機關鬥艦,總價六億錢。

因曹孟德掘環渠攻壽春。天下皆知薊式機關之威。薊式木蘭民船,尚可仿制。然薊國白波軍艦,卻仿制不易。十三州,紛紛向薊國訂購鬥艦。單此一項,薊國年入百億。

天下財富,匯聚北國。薊鈔自大河上下,漸流通於大江南北。一統大漢幣制,指日可待。

五銖之銅,源源不斷,販運薊國。被大利匠人城,回爐重鑄成四出五銖。多作為儲備貨幣,不再參與流通。薊國十年鑄幣。究竟鑄角錢幾何,無從估計。然薊人再無缺銅之困,薊商得解銅重之苦。鑄錢幾何,已無關輕重。

布鈔、器鈔、畜鈔、鹽鈔、谷鈔、樓鈔、通鈔、寶鈔。八寶券鈔大行天下。正因薊國千裏稻田,年年大熟。民以食為天。三餐不可無鹽。環渤海,百五十座鹽府牢城,安置鹽戶三百萬口。再並遼東灣,鹽府治下可破二百城,鹽戶可達四百萬。

谷、鹽、布、鐵、畜。乃時下五大宗商品。

今季,薊國稻收長粒香谷,八億石。鹽府曬大夏玉砂鹽,三億石。作價:四千八百億鈔。

余下諸多名產,並機關重器皆不算。

糧、鹽,皆為“快速消費品”。自產出到被消費,流通頻次較低。四海船商自薊國販購,轉售市中大糧商,大糧商分銷中小糧商,肆中販賣。不過數次轉手。以平均流通五次計。薊王可廣發九百六十億鈔(可簡單理解為:貨幣發行量=經濟總量/貨幣流通頻次)。依據每年糧、鹽增產,並舊幣回收耗損等,人為因素。薊王可酌情增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