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無慘的眼角抽了抽：“我現在已經是和你們完全不同的存在了！遲早有一天, 鬼也好妖怪也好，我會變成頂峰！”

他似乎已經討厭了爭辯什麽，高高在上的眼神輕蔑的注視著眾人：“你們真的很煩……”

“只要把這一切當成天災不就夠了嗎？”

“為什麽不肯放棄……”

炎柱被這番言論激怒了, 喊道：“因為你才是, 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存在的生物！”

妖怪也都是從人類誕生以來就存在的生物, 鬼則是完完全全的意外。

任何東西都能在其中的某部分找到與其和平相處的路, 只有鬼不行。

只要想到那些被害死的人們，躺在血泊裏的親人和隊友，失去摯愛之人的眼淚, 就無法停止戰鬥。

“咳, 咳咳咳！”肺病被激烈的戰鬥重新扯動, 摔進廢墟裏的纖細青年正扶著殘垣斷壁，艱難的爬起來。

“你們的能力很特殊，是隊友？”鬼舞辻無慘看看芥川和敦，“表面上總是能配合, 可是你們內心也沒有真正的信任對方。”

“……”中島敦沉默的低下頭, 似乎有些愧疚，“我……”

“呵, 哈哈哈！”芥川一邊咳嗽, 一邊突然笑了起來。

鬼舞辻無慘皺眉道：“你笑什麽？”

芥川龍之介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振奮：“當然是因為高興了，鬼之始祖, 只要打敗了你, 太宰先生就一定會認同在下！”

炎柱突然想起了太宰治臨走前, 芥川龍之介面對他的拜托，只會重復說好的那一幕：“……”

他並沒有覺得奇怪, 反而很認同這種執念。

芥川龍之介拿下捂住口鼻的手, 上面是一灘血跡。

戰鬥過程沒辦法花時間補血, debuff疊加太多真的會碎馬甲的。

“真慘啊，你的身體和正常人類不一樣，”鬼舞辻無慘的語氣充斥著“憐憫”，身為同樣得過重病的人，他很了解芥川龍之介現在的狀態，“你快要命不久矣了吧。”

眾人紛紛一愣。

“在下的確是肺病纏身，”芥川龍之介盯著鬼舞辻無慘，秘密被揭露語氣也是淡淡的，“可在下只要在死之前得到太宰先生的認同，那又如何？”

中島敦似乎也沒料到芥川龍之介的病有這麽嚴重：“芥川……”

“是啊，可是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鬼舞辻無慘勾起一抹笑容，朝著芥川龍之介伸出手，幽幽道，“我說，不如來變成鬼怎麽樣？”

芥川龍之介一愣。

“你的力量我看中了，變成鬼就不會再被病痛折磨，也不會受困於人類那轉瞬即逝的短暫壽命，還能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

鬼舞辻無慘列出的所有條件都踩在芥川龍之介正好需要的點上，他非常的自信，完全找不到被拒絕的理由。

哪怕真的想不開被拒絕了，只要他賜予鬼的血，不管願不願意，芥川龍之介都會變成鬼。

“只要你把青色彼岸花交給我，就連太陽的威脅都不復存在了。”

炎柱有些緊張：“芥川……”

芥川龍之介並沒有被鬼傷害過，這麽拼命戰鬥的理由不過是因為“太宰先生的命令”。

“那不可能，”青年眼中的震驚翻滾了一瞬間，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你以為你是什麽很高貴的存在嗎？為了一己私欲掙紮求生，卻又恐懼的瑟瑟發抖，根本就是毫無美感的戰鬥理由。”

芥川龍之介站直身體：“聽你說那麽多話，真是浪費時間。”

羅生門突然探出，朝著無慘扔過去一塊石頭。

無慘一偏頭就躲開了，動都沒動，冷聲道：“不知好歹。”

“好了，”中島敦的腿終於接上，他喜出望外的站起來，“這下就沒……唔啊！”

被無慘躲開的石頭不偏不倚朝著中島敦砸來，要是他的腿沒好絕對躲不開。

“還在愣什麽神，人虎！”芥川龍之介，“能動了就快爬起來！”

“你一開始就是沖著我來的吧？！”趴在地上的中島敦無奈起身。

芥川龍之介：“是，你有問題嗎？”

中島敦炸毛：“當然有問題了，你總是這樣才沒辦法讓我們更好的合作啊，想想太宰先生到底是為什麽讓我們組隊的！”

被他們兩個夾在中間的無慘和炎柱：“……”

話說，他們沒有原地隱身吧？

注意力都被這份無語吸引，誰也沒注意到芥川的和服外套幾乎徹底消失不見了。

狼狽的青年穿著裏衣，神色堅毅。

羅生門纏繞上身體的那一刻，中島敦愣了愣，但沒有反抗：“要使用這招啊……”

中島敦朝著炎柱一擺手：請退後，煉獄先生。”

無慘擡起鞭子：“改變戰鬥策略了？不過那也是沒用的，給我變成鬼吧！”

“……”中島敦閉上眼睛，整個人被漆黑籠罩。

被羅生門完全重新覆蓋的那一刻，中島敦宛如從白虎變成了夜色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