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穿越之二百九十一

如果換成三郎或是其他人這麽說, 壓切長谷部和鶴丸國永都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前者是完全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後者是因為並不了解刀劍男士的特異之處。但是換成明智光秀,這種不謹慎的命令就十分奇怪了。

說是謹慎也好,說是警惕也好, 明智光秀從一開始就明了“付喪神”會對三郎爭霸天下的事業造成多大影響,因此一直在奮力遮掩刀劍男士們的真實身份,為此甚至還扯出“甲賀忍者”這種鬼扯的說法來。不管對於明智光秀日後會有的舉動多不放心, 至少在這一點上,刀劍男士們是相信明智光秀的——現在的明智光秀比任何人都不想讓付喪神的存在曝光。而恰巧,明智光秀不說智慧如何,至少敏銳度是一等一的。如果說鶴丸國永等人是因為不經常和外人接觸、對軍旅生活不算特別熟識、又在這方面信任明智光秀而選擇聽從了指令的話, 長年保持謹慎小心的明智光秀也不應該察覺不到這種命令的不妥當。

當時雖然是趕路告一段落, 原地休息的時候。但是當時也已經是暮色四合,等到隨從們做完驅使馬匹飲水歸來、將火生好烹調食物等一切工作後,天色也就必然徹底暗下, 只要刀劍男士們坐得離火遠一點, 隨從們也就不會發現那些寬袍之下其實沒有人影(常人看不見非演練狀態的刀劍男士)。“甲賀忍者”雖然名聲在外,但是織田家見過他們的人也只是寥寥,明智光秀這次帶出去的隨從自然不在此列之中。既然從一開始就不曾熟識, 又有明智光秀在場,這些隨從是不可能在沒有主上的同意時, 與從屬於織田信長的忍者搭話——即使他們這樣做了, 刀劍男士們也有足夠的身手和理由拒絕他們的靠近。

也就是說, 刀劍男士非要在那個時候脫下外袍的理由並不充分。而且明智光秀這次拒絕了其他人的跟隨, 僅僅帶了自己的隨從趕路,這種做法表面上看似乎只是受了三郎影響的魯莽之舉,略深一些想或許是為了放松松永久秀的警惕方便和談,但是如果扯上刀劍男士的話,這一舉動竟然也能有充足的理由來解釋。

一旦真的不慎讓人發覺了刀劍男士的異常,明智光秀想要處理自己的隨從——不管是單純的封口還是其他的處理方法,這都比明智光秀要處理自己麾下或是別人麾下的足輕騎兵要方便得多。而且人數的稀少也決定了即使刀劍男士們被發現不對,也不可能立刻向外傳播出去。

將明智光秀的行為與刀劍男士掛鉤之後,鶴丸國永和壓切長谷部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一股涼意從背後竄來。

鶴丸國永那種毫無頭緒的感覺並不是他太過敏感,而是確有其事——明智光秀,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要試探刀劍付喪神!!

“……真是厲害啊,那個男人。”被試探了卻在當時完全沒有發現異常的鶴丸國永要比壓切長谷部感觸更深,他回憶著當時種種,在當時越毫無所覺,現在就越覺得毛骨悚然。

最終他撐著自己的一邊臉頰,扯出一點無可奈何、又興致十足的笑來,輕聲感嘆著:“不愧是歷史上能發動‘本能寺之變’的人嗎”

歷史上明智光秀發動本能寺之變的時機相當倉促,以至於後世對此產生了諸多推論。但不管是因為織田信長的信任才能如此成功,還是明智光秀抓住了時機才能取得優勢,這個背叛了織田家的男人都是在與織田信長敵對的人中,唯一一個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成功殺掉了織田信長的人。

“那只是他辜負了主上信任後取得的結果!”下意識地為三郎辯護,壓切長谷部隨後又故作姿態地咳了一聲,試圖繼續進行對明智光秀當時行為的分析,“那麽這樣一來,明智光秀之後對你們做出的‘演練’和‘出陣’什麽的命令,也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的在試探自己對刀劍男士的控制力吧。”

“那是必然的。雖說我覺得以明智光秀對於主公的信任度,會在生命遇到危險的時候叫出我的名字也很合情合理——但果然還是太奇怪了吧。”鶴丸國永笑道,“而且這樣想想的話,明智光秀想做什麽,從一開始就有端倪了呀。”

三郎對於刀劍男士從一開始就帶著一種謎一般的放心,但明智光秀卻不是這樣。他一邊出於對三郎的信任而保留性地去信任這些付喪神,一邊又因為付喪神異於人類的本質而提防著他們,這種矛盾的做法在明智光秀的理智之下維持著微妙的平衡,而同樣出於“維護歷史”不能對歷史人物、目前也沒有想通如何解決本能寺之變的困局的刀劍男士,只能在那件事到來之前都對明智光秀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對明智光秀的試探也大多數是處於默認的態度。

因為明智光秀可以說是三郎目前最信任的人之一。而且明智光秀也需要在外奔波征戰,能和三郎見面的時間並不多,就算遇見付喪神,也鮮少有獨處的時機,大多數時間是有三郎陪同——雖然三郎本身在這種事情上偶爾不會顯得可靠,但審神者的存在總是能讓刀劍男士們也稍微放松一下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