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穿越之二百二十二

貫入敵打刀的體內的刀刃輕松地將他的強壯身體整個穿透, 翻卷的力量同樣作用在了刀刃上, 使得傷口比正常由太刀造成的傷口創面更大。在刀身刺入一半的時候, 敵打刀的生機就已經斷絕,肉體迅速的腐朽, 在刀身徹底貫穿、連刀柄都要碰到他腹部的肌膚的時候,他已經只剩下了一個一碰即碎的空殼,沒等鶴丸國永將本體刀刃抽出,就有漆黑粘稠的、汙泥一般的東西從那個人形裏滲出。片片的血肉骨骼都在轉瞬間散落, 打刀啪的一聲落在地上,仍有汙泥試圖從攀上那一振打刀,但刀身就像是塗滿了油一樣順滑得不可思議,這些汙泥最終只能含恨退下, 無聲無息地與大地融為一體。

“……總覺得這振打刀要是帶回去會影響同伴情誼啊。”

汙泥並沒有攀附在自己的刀鋒上,但鶴丸國永仍是甩了甩本體刀刃,才將敵打刀最後的印跡從泥土上拾起,對著光看清了上面的銘文。

“是重復的刀劍——這個時候要來補充點營養嗎石切丸”

緊盯著那些汙泥先前所在的地方,只含恨於動作太慢才沒能及時翻身下馬,發揮神社刀本色對這些溢滿邪氣的汙泥一般的東西來一次現場版的驅邪,石切丸連忙擺了擺手,婉拒了鶴丸國永的好意:“不, 我在岐阜的時候將我的靈力已經提升到了極致了……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把這個當成營養品吧”

先不說這一振刀是直接從敵人的隊伍裏撈出來的, 能不能吃還要打個問號, 單純這個“營養品”的說法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槽點了。

“那就給我來下酒吧!”不比石切丸對這振打刀退避三舍, 次郎太刀一伸手, 就將鶴丸國永新拾起的刀拿到了手裏。他的手掌也不似女子般纖細,縱使確實五指纖長,也同樣具有男性的寬厚與力感。

在接過打刀後,相貌打扮都如女子般的大太刀完全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幹脆利落的就將打刀納入口中,“咯嘣”咬下一截,一張在細致裝扮後更顯美麗動人的臉頓時皺了起來,連忙拽過隨身攜帶、還繪著花與酒的刀紋的酒壺喝了一大口,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好酸——!!連酒都要醒了!”

……嗯,同樣是由男性組成,野武士們即使知道次郎太刀也是“甲賀忍者”的一員,也忍不住在他出現的時候以余光關注著他。直到這一刻次郎太刀一口咬碎了一看就品質不錯的打刀——鶴丸國永攻擊敵打刀的時候並不是故意不脫離馬匹,而是以□□馬匹作為掩飾物,在打刀被他拾起後,未曾看到敵打刀化為稀爛的黑泥這等可怖一幕的野武士們當然沒什麽太大反應,自然而然的將打刀當成正常的刀劍,因此……

次郎太刀咬碎的不是一振重復的刀劍,而是野武士們在這種可怕場景的沖擊下碎成一片片的少男心。

不管野武士們看到次郎太刀咬碎打刀後到底是什麽反應,這點輕松愉快、甚至有些不合時宜的互動,並不能改變時間溯行軍逐步逼近的現況。這一次的時間溯行軍仍然是手段稚嫩,不管敵打刀顧左右而言他的味道多麽明顯,思路也直白得可愛,但是他確實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性格,而且舉動竟然也是有理有據。

時間溯行軍的舉動確實是越來越細致,戰術也越來越豐富——不,他們所見的絕大部分時間溯行軍仍是那副毫無自我的樣子,但是這些敵人中具有類人智慧的類型已經增加了,並正開始嘗試更加細致地實行著戰術。

之前在敵打刀的拖延下,這些敵人已經悄無聲息地踏入了弓箭的攻擊範圍,但在鶴丸國永與次郎太刀的插曲後,他們比起之前走得更近,就算沒有刀劍男士們出眾的視力,大多數的野武士們也已經能夠看清他們裝束上的更多細節。敵太刀與敵打刀混在一起,乍一看似乎只是人頭攢動,但只要稍定睛看看,就能輕易地看到敵打刀與敵打刀之間、敵太刀與敵太刀之間連細節都一模一樣的臉孔。

兩三個相似還能算是恰巧,放眼看去目所及處都是無數的、兩種相同的臉,只會讓人從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眼看著時間溯行軍已經逼近,鶴丸國永卻遲遲沒有動作。

白發金眸的太刀已經重新翻身上馬,凝視著越來越近的時間溯行軍。他的一只手就和先前一樣高高舉起,寬大的袖子從腕上滑落些許,露出一點點深色的裏袖,以及與裏袖同色的手甲。

他的手甲將大半個手掌都護在其中,只有拇指、食指、小指以及一截手腕露出了出來,在深色的映襯下,他的皮膚白得幾乎反光,只要一動絕無被忽略的可能。

就在這些時間溯行軍行進到與敵打刀最開始停的位置僅有幾米的地方後,他們的腳下驟然塌陷!

不管是敵打刀,還是敵太刀,這一瞬間均陷入了深深的壕溝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