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穿越之一百六十五

刀劍男士們很快正式迎來了被掃地出門(並不是)管理野武士的日子。

大概是因為這次外出出於審神者的授意, 原本只能隨侍於三郎身邊的壓切長谷部終於能出了岐阜城的大門,並且經過刀劍男士們私下的試驗,仍為近侍的壓切長谷部也確實能對各位刀劍發布“演練”的命令,使得刀劍男士們轉為“演練態”——只是這其中包含命令級別的問題,審神者的命令顯然要更高於近侍的命令, 在審神者沒有發話的時候以近侍命令為準, 而審神者一旦下達, 即使與近侍的命令相悖也是以審神者為優先。

雖然目前還不能斷定明智光秀的命令在哪個層次,但至少是比近侍高的了。

明智光秀目前還不知道自己能對刀劍男士下達某些命令, 再加上眼下大部分刀劍男士都要被丟到外面, 剩下的堪堪湊成一個部隊,保護三郎還來不及,更別說做其他的。眼下還對織田信長頗為敬畏、忠心耿耿的明智光秀應當是不會心血來潮突然要求留在岐阜內的刀劍付喪神們執行“遠征”“演練”一類的命令——這大概是目前為止能讓刀劍男士們稍感輕松的推測吧。

向三郎報備了目前刀劍付喪神們的打算, 並以十分嚴肅的語氣請求三郎不要隨便對部隊編制做出更改,在審神者一如既往顯得漫不經心的應答聲中, 數名刀劍男士連同堀秀政, 一並被丟上了前往岐阜城支城的馬車。

因為有堀秀政在場,刀劍男士們即使感到不安也或多或少地收斂了一些——唯獨除了壓切長谷部。

容貌俊秀、神情堅毅的打刀就和失了魂一樣半死不活地癱在座位上, 不僅因為生存環境所迫而不得不日漸銳利的眼神變得和剛破殼的懵懂小雞沒什麽差別,連臉色都隱隱發青,身體更是仿佛被抽走了骨骼一樣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無力。對比起邊上仍然神采奕奕的刀劍付喪神們, 壓切長谷部簡直就像內裏被掏空了一樣可憐。

審神者對近侍的束縛果然不是說說就能松的啊——還沒到目的地就先有一個人喪失了戰鬥力呢, 刀劍男士們。

萎靡不振的壓切長谷部仍然能在這種狀態下發布演練的命令, 這大概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刀劍男士們一被送出岐阜城, 緊接著要讓明智光秀操心的就是三郎前往東大寺的事情了。

……就和帶著不動行光前去多聞山城卻半個字沒問“本能寺之變”的事一樣,明智光秀將大部分刀劍男士踢出去,只精挑細選了幾個留在了三郎的身邊,隨後他就和完全沒有做過這種事、也對刀劍男士們沒有興趣一樣,相當平淡地對三郎陳述自己前去大和國理政的必要性,就連出發的預定時間都是比三郎出發的三月十二日早上幾天的三月九日,連同一段路的可能性都斷絕了。

這種好似將自己耗盡手段才奪得的優勢輕描淡寫地放下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中惴惴。尤其明智光秀和三郎不一樣,雖然偶爾會有一些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大膽的舉動,但明智光秀實際上是行事十分有條理的人。比起三郎只有目標明確、過程弄得雲裏霧裏以至於讓人差點把他的目標也一並忽略過去的舉動,明智光秀是常見的目標與手段都清晰明了的武將類型,行軍風格也大多時候是堂堂正正。

雖然因為明智光秀掌握了眾位織田家家臣都不知道的刀劍付喪神的情報,在針對刀劍付喪神事的舉動已經理所當然地變得讓局外人半點都看不透。目前明智光秀被腦補出來的城府都快要和一直被家臣們強加上謀略過人的光環的三郎差不多了。

“大和國——不是松永先生那邊嗎”在明智光秀說出要去大和國的時候,三郎率先想到的當然是松永久秀的那張臉。

不得不說,作為同樣從平成年間穿越到戰國時代的倒黴穿越者,松永久秀是難得的三郎從一開始就印象深刻的人——要知道憑借三郎謎一樣的記憶力,記不清自己(並不常用的)家臣的名字已經是常事了。

“柴田先生早就在多聞山城了吧,小光還要去嗎”從來就是直率得過頭的三郎這次對著明智光秀直接問道,“現在那裏好像沒什麽讓你忙的。”

如果換一個家臣,對於三郎這種仿佛意有所指的話,大概就要先開始請罪了。只是明智光秀對三郎的性格即使不算了如指掌,也能稱得上熟悉了,因此對三郎一針見血的說法並沒有露出什麽慌張的神色,而是直接以字面意義理解了三郎的話,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我並非打算前往多聞山城。柴田先生已經全盤接手了城池,我沒有搶奪功勞的想法,這次我前去的主要目標是順慶。順慶也是僧兵,這一次越前一揆勃發,石山本願寺的狀態有點奇怪——身為僧人卻讓富田長繁為靶子,這樣的手段讓我覺得本願寺想要做的不僅僅是攪亂越前的渾水。之後要去取蘭奢待的行為對本願寺而言也足以算作挑釁,因此我想讓順慶作為後手以防萬一……三郎你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