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穿越之一百二十七

學好歷史什麽的——

以維護歷史為目的的刀劍付喪神, 比起上課打瞌睡、連織田信長是否奪得天下都記不住的學渣高中生三郎的歷史好多了好嗎!

至少不會犯下“江戶時代是織田信長開啟的”這種錯誤!本能寺之變的犯人也都清清楚楚的記得是明智光秀!不要隨便就把本能寺之變的鍋甩給不知道是誰的“相田”啊!

三郎針對不動行光的話發出的宣言實在是太鏗鏘有力了,以至於原本知道歷史的刀劍男士在他這種篤定態度下完全無力反駁。不動行光被三郎直截了當的蓋戳為“沒學好歷史”,一雙眼睛裏寫滿了茫然與震驚 。

因為他對於“織田信長”抱有相當程度的崇敬心理,對於三郎如此荒謬的指責,他的第一反應反而是先去梳理自己腦中的“歷史”, 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謬誤。就和曾經的主人一樣, 不動行光的表情也是十分容易被看穿, 哪怕是並不善於揣摩他人內心的壓切長谷部都能輕易看出他的慌張無措。

真的是傻乎乎的。

窗外隱隱的雷聲也倏而消散,只是眨眼間, 陽光就又灑滿了地面。無論是地板還是光禿禿的草地都鋪上一層金色, 這顏色帶著微妙的刺眼,就好像從來沒有消失過一樣肆意。

按理來說,這應該是刀劍付喪神們最期待的結果。

之前的雷聲並不是自然天氣的變化, 而是檢非違使出現的前兆。這種對刀劍男士和時間溯行軍都不報有善意,也難以溝通, 唯一能讓他們出現的理由就是歷史被破壞, 超出了世界線允許的最大變動範圍。

即是說,不動行光剛剛咆哮出來的那些話, 是真的可能改變歷史……一定是這樣的吧!!

只是因為三郎一如既往讓人難以理解的腦回路以及對明智光秀完全沒有道理的信任,即使不動行光說出了這樣石破天驚的一言,他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就如同拂去桌上的浮塵一般輕描淡寫地將之丟到腦後, 連看著明智光秀時的表情都沒有丁點變化。

他依然沒能認識到明智光秀的危險性, 以至於原本已經蓄勢待發、將即將走向另一條道路的歷史修正過來的檢非違使完全沒能派上用場, 連臉都沒露就消失了。

這是好事——因為刀劍男士們並不知道檢非違使出現時預定的範圍有多大。倘若只是在岐阜城,那岐阜城已經被三郎定為本丸,具有了隔絕時間溯行軍窺探的能力,在其中的只有刀劍男士,這樣兩者數量還算相當——而如果範圍更廣,包括了下町等地的話,那裏棲息著的不止是為織田家勞作的農民,還有許許多多、連數量都難以統計的,專門用以無意義地收集信息的時間溯行軍。

一旦是後者,那簡直是災難——這意味著檢非違使的數量會成倍地增長,而他們能使時間停滯,也就說明到時能應對他們和被他們應對的只有刀劍付喪神。

而沒有野武士幫忙,也沒有戰術的制定只能倉促應戰,這樣的刀劍付喪神必定死於檢非違使刀下!

如今三郎甚至沒有等在場的三名刀劍男士來解釋(糊弄),就已經自發地忽略掉了這一要命的信息,避免了刀劍男士們與檢非違使進行戰鬥,造成不必要的傷亡——不管是就刀劍付喪神的使命(維護歷史)而言,還是就刀劍付喪神的窘況(人數稀少)而言,都是再好不過的做法了。

只是壓切長谷部沉默地聽著三郎與明智光秀的君臣相得、相互信任,完全沒覺得松了一口氣。

他幾乎有種微妙的失落。

一直以來,刀劍男士們都沒有想出什麽有效的應對手段,在時間持續流逝的同時,他們只能暫時將目光集聚到時間溯行軍的身上,主動或者不自覺地去逃避幾年後可能迎來的、審神者的終末。在沒有想出辦法,又仍然有著八年充裕時間的前提之下,暫時的逃避確實是一種應對手段——但是無論是誰,都能看到“織田信長”在崛起的同時,也一步步踏上了葬送自己的道路。

這個男人,甚至都不是能被他們說服的人。

只要堅定了什麽想法,哪怕再奇怪也會不顧旁人的眼光去做。不管是織田家的家臣,還是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唯一能跟在這個人身後去做的,只有和他一起走,與他一同掃清路上的障礙。

就算會有什麽例外……

也絕不會是刀劍付喪神……吧。

壓切長谷部不得不承認,在不動行光將織田信長的死因說出口的時候,他的內心就像是驟然得到了解脫。

這說不清到底是無力挽回後破罐破摔的心理,還是他無法輕率地做出選擇、直到被人代替著按上了某一個他心中渴望的選項後的放松。

想要維護歷史,也就代表要坐視審神者身亡;想要保護審神者,也就代表要改變歷史,與時間溯行軍一樣對世界線造成破壞,即使是進入不斷循環的時間怪圈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