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謝長淵這次的吻不疾不徐,沒了之前那麽濃厚的侵略意味,反而更像是在品嘗什麽上好的珍味糕點一般。

少年的唇很嫩很軟,帶了一點春日裏甜甜的百花馨香味,讓人嘗著嘗著,就忍不住想跟深入一點。

把他親哭,親腫……

這麽想著,於是謝長淵的力道就微微加重了幾分。

殷玉晗被謝長淵這麽親著,先是懵,接著又劇烈反抗起來。

結果謝長淵眼疾手快,一把又扣住了他纖細的手腕,攥到頭頂放著,逼迫殷玉晗仰起頭,脖頸勾勒出漂亮修長的弧度。

又美又脆弱。

真是讓人食指大動。

可這一次,沒有被下禁制也知道自己不是在夢裏的殷玉晗終於奮起反抗了。

謝長淵正吻得有些出神,甚至想要再深一步,薄唇卻微微一痛,很快就嘗到了血的味道。

短暫地沉默。

半晌,謝長淵眸色一深,緩緩松開掐著殷玉晗手腕的手,就面無表情地擡起頭。

殷玉晗終於被他松開,呼吸有些急促,張口就略帶一點極為惱怒的哭腔:“你要殺就殺,別用這種事情折辱我!”

謝長淵:?

那一瞬間,謝長淵一向平淡無波的眸中掀起了驚濤巨浪,他原本心裏壓抑著的一點不爽徹底被放到最大。

微微磨了一下牙,謝長淵猛地捏住了殷玉晗的臉頰就沉聲道:“誰跟你說,我這麽做是在折辱你了?”

殷玉晗死死瞪著謝長淵,倒是再也不哭包委屈了,而是氣鼓鼓地針鋒相對:“難道不是嗎?”

謝長淵:……

半晌,謝長淵眸中翻湧起一點火山噴薄欲出的滾燙情緒,卻在看到殷玉晗微紅的眼角後,又狠狠壓抑了一下。

最終他的手指緩緩在殷玉晗臉頰上掐了一下,帶了一點泄憤的手感,近乎控訴地道:“那也分明是你先動手的。”

“所以,你是覺得,你先前對我做的那些事全都是折辱麽?”謝長淵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幾乎有些要凝成冰的味道。

殷玉晗怔住了。

他沒想到謝長淵會惡人先告狀,可看著這時謝長淵眼中那翻湧的復雜情緒,殷玉晗又隱約覺得,謝長淵好像是真的這麽以為。

等等,難道……

殷玉晗腦中冒出一個念頭,但很快他又自己把這個念頭掐了下去。

不可能的,謝長淵那麽惡劣,怎麽可能?

但不得不承認,謝長淵方才說的那兩句控訴,一下子就把殷玉晗的心搞亂了。

而殷玉晗此刻發呆的樣子落在謝長淵眼裏就是一種蔑視和敷衍。

謝長淵劍眉皺了皺,冷聲道:“你說話!”

殷玉晗終於回過神來,這會他聽著謝長淵這句近乎“怨婦”的控訴,先是嚇得一縮,接著他回過味來,神色不由得就微微古怪了起來。

最終,殷玉晗再小心翼翼地看謝長淵的眼神裏就多了幾分微妙的探詢。

殷玉晗向來是把什麽都擺在臉上,他這個表情一擺出來,也不知道怎麽,謝長淵勃然大怒。

似乎再也忍耐不了他了,謝長淵松開了殷玉晗,便在殷玉晗的一頭霧水和一臉懵逼裏拂袖而去。

走的時候那一扇漂亮的木門晃晃蕩蕩在空中來回擺蕩了幾下,最終砰的一聲,把殷玉晗驚得一顫,在殷玉晗面前死死關上了。

殷玉晗:…………

這樣的謝長淵,好奇怪哦……

·

謝長淵莫名其妙地生氣走了。

殷玉晗一個人被孤零零地丟在小閣樓裏,整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這會認真思考了一會,便抱起一旁的披風,小聲道:“這家夥真是小肚雞腸。”

連這種事都要斤斤計較。

不過吐槽完這句,殷玉晗自己又莫名覺得有點心虛。

因為在方才的某一刻,向來遲鈍的殷玉晗總算在隱隱約約間窺見了一絲微妙的關於感情的痕跡。

可殷玉晗沒辦法確認,也覺得不太可能。

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從來都覺得謝長淵這樣的人不可能跟一個魔族在一起,更別說他還是魔族的太子了。

於是最開始殷玉晗對謝長淵那些奇怪舉動的行為都定義成了折辱,所以他覺得羞恥,覺得委屈想哭。

畢竟他也算是個男子漢了,被一個男人這麽弄,算什麽啊?

可現在殷玉晗意識到,好像不是那樣……

但,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樣,那好像……更恐怖了。

想到這,殷玉晗莫名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然後他就把自己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裏。

不行,還是得盡快想點辦法,早日逃出去才行。

謝長淵這個人,太變態,太難猜了。

·

之後一整日,直到晚上,謝長淵都沒來,小雪貂也不見了。

殷玉晗一個人無聊地躺在軟榻上,翻過來,翻過去。

雖然謝長淵現在不限制他的行動了,但限制了他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