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4/4頁)

華夙一頓,“你凡人泡浴桶,與我何幹。”

容離訥訥:“上回你替我將魚鱗弄出來時,不也進來了。”

水是燙的,容離垂著眼,臉被這升騰的水汽給烘得有些熱,沒在水中的足趾微微泛粉。

屏風另一側的鬼倏然轉身走了回來,她發飾啷當響,眼睨向腳下木板,“你想與我一起?”

容離十指撘在桶沿,身往前一擠,用意已明。

華夙擡手把發辮挽起,挽得松松散散的,兩縷半黑不白的發垂在頰邊。她那身黑裳一垂,堆在了細白的踝骨邊,踩著腳凳坐進了水中。

木桶逼仄,腿近乎貼在了一塊。

容離轉身向著她,只見這鬼面若桃李的,比她這人更像活人,也不知是不是熱氣熏的,那雙冷漠的眼變得霧蒙蒙的。

她刻意把腿伸向前了點兒,擦著這鬼的腰,當真被這水給泡得渾身都軟了。

“你還氣麽。”

華夙:“不氣了。”她頰邊的發垂至水面,沾了水後貼上了肩頸。

容離被泡得筋骨發軟,膽也跟被泡發了一般,傾著身將自己埋進了水裏。

她身一低,只頭發漂浮著,瘦白的背在浮著的發間若隱若現。

華夙似是愣住了,不解垂頭,腰上忽被碰了一下。

容離潛進水中,小心翼翼地親上了她的腰,五指輕飄飄往上搭。

那腰又細又白,有一圈淺粉,似是剛掉了疤。

她閉著眼,將唇印了上去,憋著氣時肺腑如有火燒。

連疤都掉了,裏邊定也長好了吧?

她憋得難受,猛地被拽了起來,冷不丁迎上華夙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像是生氣,又像在心疼。

心疼什麽,傷的又不是她,容離頭暈腦脹地想。

華夙瞪著她道:“你想將自己活活悶死?”

容離忙不叠攬上這鬼的脖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頭發濕淋淋地貼在肩上和後背。她渾身顫著,不敢想當初她斬斷畫祟時,華夙得有多疼,顫聲道:“你以後千萬別氣,我萬不會再讓你生氣了。”

華夙又氣又勉強地親她,給她渡氣。

黏黏糊糊親了一陣,容離越發昏沉,予取予奪地依著,口中輕哼,呼出的氣息也甚為炙熱。

水面泛著漣漪,容離咬上華夙的肩,膝無甚氣力地屈著。等被抱到了床上,任華夙給她擦指間的水,她才攏了五指,把華夙的手抓了個正著。

華夙垂頭看她。

容離撐起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很舒服,我也想給你弄。”

手還未探過去,就被裹進了被子裏,只能幹瞪眼。

華夙按著這裹得跟繭子一樣的薄被道:“睡你的,歇好了過幾日帶你去蒼冥城。”

容離躺著不動,在這卷成團的被子裏連身都沒法翻,手也不能擡。

華夙坐到了桌邊,從袖口裏把畫祟拿了出來,不疾不徐地畫了一方印。

這回容離看清楚了,畫的是五鬼聚成的兇面鬼首。

是鬼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