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頁)

對諸伏景光來說,此時的阿皎就是一個十幾歲,需要成人保護的病弱小少年,即使這個小少年並不一般。

“黑澤陣到底是誰?”

諸伏景光聞言頓時沉默了,隨後將阿皎的情況詳細和安室透說了一遍,其中不止包括阿皎自己說的,還有他分析出來的一系列情報。

“這是個好苗子,但是我擔心組織那邊會想要將他拉進去。”

安室透聞言眉頭皺成一團,他和江戶川柯南以及已經和阿皎相處了一段時間的諸伏景光不一樣,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能看到更多的違和。

“你相信他的話?”

“相信。至少他說出來的都是真的,至於還隱藏的秘密,我不清楚。”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不可能擁有那樣的槍法,那樣敏銳的感知。”

“我知道零你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他目前是站在正義這一邊的,那麽他隱藏了什麽秘密,真的那麽重要嗎?”諸伏景光對安室透笑了笑,他知道阿皎還有一些秘密沒有告訴自己,但誰規定他就必須得將一切都告訴自己了?

“不說別的,他雖然身體不好,但十五歲達到這樣的地步,如果他被拉進了組織,將來或許會比現在的琴酒更加難以對付。”

所以,最重要的是阻止組織那邊接觸他,保護他的安全,也是防止他被組織帶走,成為組織的一員。

這話一出來,安室透就明白諸伏景光的意思了。

即使是安室透,也不可能因為阿皎是另一個世界的琴酒,就將人殺掉。

“而且,這畢竟是琴酒啊,即使只是十幾歲的琴酒,那也是琴酒啊,如果琴酒好對付,他又怎麽可能活到現在,被組織裏的人畏懼著還滋潤得很?”

不提立場,琴酒的能力,諸伏景光絕對是肯定的。

兩人針對阿皎的問題又詳細聊了一會兒,終於談好了。

“那麽,接下來該聊聊別的事情了。”

“什麽?”

諸伏景光疑惑地擡頭,下一刻就被安室透一拳打在了肚子上,頓時疼得他直抽氣,知道零是在為當年的事情生氣,他也沒了抵抗的念頭,只想著這幾年對方實在是辛苦了,先讓對方消消氣再說。

看他這副任打任罵的樣子,安室透的拳頭揮不下去了。

“零?”

安室透泄氣般捂住臉,隨後猛地抱住諸伏景光的身體,力道之大仿佛要將骨頭都勒斷般,感受到肩膀上的濕潤,諸伏景光愣了一下,伸手回抱發小,“我回來了。”

“你知道,我一路趕過去沖上樓,沖到一半卻聽到頂樓傳來的槍聲,發現你已經死了時,我是什麽感覺嗎?”

諸伏景光迅速聽出了這位句話的隱藏含義,後悔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當年的選擇,諸伏景光並沒有後悔過,他已經暴露了,為了親朋好友的安全,也為了降谷零的臥底身份,他死了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最後聽到的腳步聲不是其他組織成員的,而是降谷零的!

以發小的細心,肯定能發現真相,發現是自己的出現才導致他的死亡。

原本他就已經死了,後來還發現了這些,這樣的真相對於降谷零來說太過殘酷了。

諸伏景光原本就想問安室透,他這四年是怎麽過來的?可是現在他卻不敢問了。

怎麽過來的?

還能怎麽過來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其他組織成員……”諸伏景光有些語無倫次,但這些解釋在這時候太過單薄了。

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只剩下兩個,一個是哥哥諸伏高明,另一個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降谷零,現在的安室透。

在當時那是最好的選擇,他有想過自己的死亡會給對方帶來傷害,可他沒想到會是這樣深的傷害。

好一會兒,安室透的心情才平復下來,松開手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諸伏景光不能繼續留在這裏,得趕緊回去,他出來買藥,一走這麽久,阿皎自己在家肯定要擔心了。

出來的時候只以為馬上就回去,手機都沒有帶,沒有辦法提前打電話告訴阿皎一聲。

因為臉上的易容洗了,諸伏景光不得不戴上鴨舌帽,壓低帽檐,以防有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安室透等諸伏景光離開後直接將所有工作都放到了一邊,往床上一躺,很快控制不住的笑聲就從他口中溢了出來。

他這幾年,每天只睡四個小時,有工作太忙碌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經常閉上眼睛就是自己在樓梯上奔跑,怎麽也跑不到盡頭,耳邊卻傳來那聲永遠無法忘掉的槍聲。

反反復復,來來回回。

死去的人死去了,折磨的從來都是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