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2頁)

不明所以把頭探出來的白發少女:“?”

試圖認親的夏目漱石:“?”

江戶川亂步快刀斬亂麻:“總之事情就是這樣,這場案件的被害者,從頭到尾只有偷貓賊一個人!”

舞台下的其他群眾:“……”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繼續道:“至於大家公認的受害者,主演先生呢……還是你出來說明吧?”

和剛剛勇敢奪貓時的激動語氣比起來,偵探少年現在的語氣淡漠的出奇,他無所謂地道:“既然在這種場合玩弄把戲,你應該很想獲得公眾的目光,如果現在不出來、在大庭廣眾下說的話,那麽只能在沒有觀眾的警/察/局說啦。”

場面有點詭異,因為他說話的背景是從邊緣慢慢移到另一邊的紅色幕布,白發少女拽著幕布又走回去了。

於是說完,偵探少年就一路小跑到那邊,小聲地和正在與幕布鬥智鬥勇的白發少女商量:“你不許跟他回去哦,哪怕他知道你的名字?”

“我根本不認識他,壞蛋亂步!”白發少女氣鼓鼓道,“只是感覺他身上的味道——”

怎麽說,貓咪的嗅覺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白發少女剛剛主動、積極地去嗅對方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居然有著一種令貓陶醉的味道,不知道是貓薄荷、還是其他貓的味道,總之就是一種令聞到的貓都想直接撲到他身上、一邊打滾一邊舒服地喵喵叫。

在場內喧囂的第十五秒,本次謀殺案的公認受害者、在舞台上被殺死的主演,居然真的露面了。

對方身上還穿著‘死亡’時的那套舞台劇服飾,致命傷處還有著血液,只要當場躺下,沒人會認為他還能活下來,可是現在,他面色如常地出現在了舞台上,沒有一點虛弱的樣子。

江戶川亂步瞥了一眼、早有預料,繼續認真地道:“你看,這個大叔都說了,看我和大叔很靠譜,就尊重你的意願……”

紳士眨了眨眼睛,打斷道:“抱歉,但是我好像沒有和你說過話?”

“你的行為在說話。”偵探少年道。

“但是我是真的不認識他。”白發少女道,她輕皺著鼻尖,鬼使神差的繼續道,“但是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的話……”

話還沒說完,江戶川亂步就捂住了她的嘴,他皺著眉、在空氣中使勁地聞了聞:“可惡,聞不到,你身上究竟有什麽味道,居然可以篡改貓的意願!”

白發少女:“唔???”

“……啊,我家裏養了一只三花貓,可能是貓咪對同類的味道很親近吧。”頓了五六秒,紳士才勉強溫和回答。

偵探少年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就不要帶著發/情貓咪的味道到處亂跑,會給其他人的貓咪帶來麻煩的!”

紳士再次沉默了十幾秒,才繼續道:“請問,可以替我松綁嗎?”

*

“所以說,貓咪小姐其實是叫珍野花子嗎?”江戶川亂步敷衍性地確認一秒,立刻接受,“好古怪的姓名,不過貓咪小姐的姓名就應該很古怪啦。”

福澤諭吉輕聲念了一遍,旋即問道:“珍野花子,請問是有什麽寓意嗎?”

“叫花子,是因為我和她第一次遇見,就是因為鮮花。”夏目漱石沉吟著回答,提起初見,他下意識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那是一個春季的下雨天,雨水順著低矮的房檐垂落下來、滴在地上的水窪裏,那只亮眼的過分的白貓咬著一枝同樣鮮艷的紅色玫瑰花,神氣地從居民門口突出的遮雨部分下走過。

它瞥了一眼身上濕漉漉、在屋檐下躲雨的雄性三花貓,更加神氣,仿佛腳下踩著白雲。

走得進時,夏目漱石才發現那只白貓只有正面是白色的,背面布滿了鮮血、一片狼藉。

雖然被誤會成發/情的野貓、差點被撓了幾下,但是夏目漱石還是跟著對方回‘家’,說是家其實很不準確,因為那是一個無人居住的院落。

白貓把鮮花放在門口換鞋的地方,然後快步邁向後院,靈活地跳上低矮的引水台、熟練地用貓爪打開水龍頭,然後一爪一爪地試探性舀水、試圖同時達成‘清洗傷口’和‘不讓水碰到其他貓毛’的成就。

這顯然是很令貓痛苦的,唯一能讓貓咪開心一下的,大概是去觀察那只膽大包天跟上來的公野貓的反應,想看對方被水嚇到立刻蹦起來炸毛、並且一溜煙逃跑的舉動。

但是三花貓沒有受到驚嚇,反而猶豫著繼續向前靠近。

於是,本來四只爪子都穩穩抓住正方形水池的白貓立刻一頭鉆進去,等再擡頭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名人類少女,沒/穿/衣/服的那種,一道獰猙的傷口從少女白皙的後背露出來,不知是否有細菌的水流經過傷口,帶著血色一起流下去。

三花貓終於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