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頁)
郁辭舟聞言頓時松了口氣,將自己的手遞給江淺,那架勢像是打算伺候江淺起床。
江淺起來後看到院子裏那倆人之後,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
他每天早晨都有梳理羽毛的習慣,如今有人族在場,他便不好再變成孔雀了。
郁辭舟知道他這習慣,生怕他不高興,忙去打了幹凈的水端過來,讓江淺洗手。江淺有些不情願地伸手沾了沾水,算是象征性地完成了這個晨起的“儀式”,郁辭舟忙又取了幹凈地布巾,伺候江淺擦幹手。
大理寺那倆官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妖使大人平日裏看著雖然隨和,可架子還是挺大的,沒想到在家裏竟是這樣的地位。
再看江淺,一臉冷意,對妖使大人連半個好臉都不給。
兩人不約而同對看一眼,都替妖使大人嘆了口氣。
郁辭舟本想再跟著大理寺的人一起走,但驟然想起江淺上次似乎很是嫌棄他們的馬車慢,於是朝江淺道:“天興寺的路我知道,咱們出了城之後,可以棄了馬車,你抱著我飛過去。”
江淺看了郁辭舟一眼,心道本座現在並不是很想抱你了。
自從意識到郁辭舟在那方面的表現很是不俗之後,江淺大受打擊。
他原本躊躇滿志,想著一定要在郁辭舟身上將場子找回來,可如今卻很是挫敗。且不說郁辭舟表現得太好,根本沒給他多少空間,偏偏江淺還一點經驗都沒有,又不願放任自己去隨便找個什麽小相公“熟能生巧”。
這樣一來江淺那“宏圖大志”幾乎是不可能實現了。
既然如此,他也懶得在郁辭舟面前再擺出那副姿態了……
“你今日衣裳怎麽又換回去了?”郁辭舟看了一眼江淺身上那素白的衣衫,擡頭發覺江淺將那青玉簪子也換了,又折了根靈樹枝別上了。
花孔雀,又變成了白孔雀。
“花裏胡哨,穿著不自在。”江淺隨口道。
“這樣也挺好。”郁辭舟道:“你穿什麽都好看。”
江淺心情不好,不大想同他聊天,便倚在馬車上假寐。
郁辭舟見他不做聲,也沒打擾,眾人最終還是坐著馬車到了天興寺。
寺廟外頭已經守了一隊官兵,大理寺另外一些官員也已經到了。
除了盧峰和魏廷屹之外,旁人並不知郁辭舟和江淺身份,是以也沒太在意兩人。
江淺和郁辭舟剛走到寺廟門口,便不約而同皺了皺眉。
只因隔著老遠,他們便能感覺到寺廟裏隱隱籠罩著一曾淡淡的妖氣。
不用旁人引著,江淺和郁辭舟循著妖力便找到了後院。
後院某一間房外頭聚著好多人,有大理寺的官員,也有大夫。
江淺和郁辭舟遠遠朝裏看了一眼,見屋內有好些僧人,那些僧人無一例外眼球都不見了,眉下只剩兩個血洞,看著觸目驚心。
“被剜去了雙眼?”江淺開口道。
“像是被啄去的。”郁辭舟開口道。
江淺擰了擰眉,看了郁辭舟一眼。
“啄”這個詞便意味著,此事是禽族所為。
“你尚未有證據,就能斷定是我族所為了?”江淺冷聲道。
“我並未斷定,只是說有這個可能。”郁辭舟忙道。
周圍有許多人族,郁辭舟示意江淺往旁邊走了幾步,這才繼續道:“傷口看著不像是利刃所為,像是被什麽東西刁住眼球扯出來了一般。”
江淺方才也看清了那些僧人眼睛上的傷口,知道郁辭舟這推測很合理。
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族修煉靠得是水木靈氣,並不需要靠吸人族來修煉。”
實際上,不止是禽族,獸族和水族的大部分妖修煉,也都是依靠水木靈氣。
只有一小部分妖會捕獵弱小的妖類來提升修為。
但無論是哪一種妖,都不會利用人族修煉。
利用人族修煉的大都是魔。
“這個東西確實是妖,而且我見過他。”郁辭舟說罷取出了靈石,在江淺面前稍稍催動,便見那靈石裏的妖氣稍稍有些異動,與寺廟中為散去的妖力遙遙呼應。
江淺看著郁辭舟,問道:“你朝他動手了?”
“你不在,我哪敢冒險?”郁辭舟開口道。
郁辭舟這話說得過於自然,仿佛對江淺的依賴已經成了某種既定的事情,這令江淺稍稍有些不大習慣。但他似乎也並不排斥郁辭舟的說法,甚至還挺受用,因為郁辭舟這話便等於承認了江淺在他們之間處在稍稍強勢的地位。
“昨晚我從尋歡樓離開的時候,他在跟蹤我……”郁辭舟道。
“昨晚你去尋歡樓了?”江淺開口道。
郁辭舟:……
不是……這重要嗎?
“我路過……他跟蹤我,我就想法子趁機收集了一抹他的妖氣。”郁辭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