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齊聚一堂(2)(第2/2頁)

說罷,就自問自答的繼續說道:“想必是被困在了北平,不過聽說華夏人在外,打電話到家中都是報喜不報憂,看小許先生還能來參加舞會,想來心情極佳,是不知道自己父親正在北平內外交困了。”

許少庭頓時臉色白了,馮亞楠催促他趕緊離開,也跟著聽了番這日本軍官慢條斯理、面帶微笑的說出這樣的話。

即使不是自己的爹,也聽得人有點打顫,並且心中覺得這日本人愈發的邪門起來。

許少庭看向馮小姐:“抱歉……您先自己去找馮先生吧。”

馮小姐看看他,再看看那日本軍官,點點頭回道:“是你家中的事情,我便不打擾了。”

只是離開前,忍不住說:“要叫我父親和你姑姑他們過來嗎?”

許少庭搖頭,身邊有個沈靈均大概更有用,馮亞楠見狀,也不做停留,提著裙擺去找人了。

望月三郎訝異道:“那位小姐看來對我很有誤解。”

似乎被晾在一邊的金發女郎笑道:“也許是你真的嚇到了小姑娘。”

“我能嚇到誰?”望月三郎聳肩。

那金發女郎挽回他的胳膊,又發出串笑聲,明明一米七不止的身高,在這矮子軍官身邊故作小鳥依人模樣。

許少庭覺得面前這景象很像是副諷刺漫畫,但是強忍面對這望月三郎的不適感,問道他:“你說許先生——我父親困在了北平?他被誰……困在了那裏?”

北方政府?還是政府背後的親日,亦或親美親什麽外國的派別?

總之許懷清那一腔愛國理想,在當下的時局中……許少庭也想過,總有一天這便宜爹說不定會為理想捐軀。

他自然是願意為國赴死的,也算實現了理想。

只怕他只是因理想而亡,卻並沒有實現為國。

“我只是隨口一說。”望月三郎盯著許少庭,目光愈發玩味,“只是這麽久沒見到許先生,十分想念他。”

許少庭也盯著望月三郎:“你做了什麽?”

望月三郎搖頭:“我什麽都未做,你該問的是你們的政府做了什麽?”

說到這裏,他傲慢笑道:“你們的政府總是對我們很優待,比起自己的人民,他們更加尊敬我們這些日本人——”

“以及白人,和有著白人國籍的華夏人。”望月三郎看向沈靈均,眼中的黑色似乎更濃重了,“萊恩少尉應該是深有所感,對不對?”

沈靈均沉默看這日本軍官:“望月中尉——我年長你兩歲,軍銜還不如你,聽說望月中尉是上過戰場,被天皇親自授予過勛章?”

望月三郎表情嚴肅了,他糾正道:“是天皇陛下。”

沈靈均道:“我這裏只有女皇陛下。”

許少庭在本來嚴肅的話題中,囧了:這是什麽,英國女皇與日本天皇的對決嗎?

“望月先生。”許少庭維持鎮定神色,“北平那邊,您知道發生什麽了?”

望月目光回到青年臉上,他突然臉上露出股小孩子般的天真興趣。

許少庭一愣,這人已經開口:“你和我跳支舞,我就告訴你,怎麽樣?”

許少庭徹底愣住。

望月一副這主意極好的模樣,興致勃勃的拂開金發女郎的手,為自己這提議鼓掌說道:“這交易小許先生可不吃虧,不過要勞煩你跳女步了,放心,我絕不會踩到你的腳。”

許少庭幾乎要抓狂了:怎麽一個兩個都要他跳舞?

“我的性別應該不合適。”

“而且我不會跳舞。”

為了強調自己不是撒謊,許少庭舉例:“否則我幹嘛只站在這裏吃東西。”

他說完,就見望月三郎竟是不作假的露出失望神色。

金發女郎適時插嘴笑道:“望月君,還是陪我去跳舞吧。”

望月三郎搖搖頭,許少庭精神緊繃,生怕這人提出更加不合理的要求。

就見他看向沈靈均:“那就請萊恩上尉與我跳一支舞,還請跳女步。”

不等許少庭與沈靈均互相看向彼此驚愕神情,望月三郎已經繼而自言自語的說道:“與萊恩上尉跳舞時,應該能想起些許先生在北平如今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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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庭充滿著歉意的看著並無責任,而為此陪那給人感覺不適的日本軍官前去跳舞,並且跳女步的沈靈均與望月進入了舞池。

許少庭和那金發女郎站在一處,他盯著舞池中唯一的男男組合,在場許多人也都看過去,因為確實有點“驚世駭俗”,但也只當做是男人間打賭輸了之類的滑稽賭約。

只是看清了是英國軍官和日本軍官,金發女郎嗤笑一聲,用字正腔圓的中文說出了在場眾人的心理:“真是開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