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4頁)

“別走啊羅九!我不被割肉放血啊!”

眼看著羅九越走越遠,手裏的盾牌收進儲物格後,一個前滾翻躍進了樹叢裏,四個大男人忍不住痛哭起來。

他們不是怕死,而是怕被慢慢虐死。

部落首領憤怒地大喊了一聲,周圍的野人整齊劃一地應和,他舉著又像權杖又像長矛的武器,走到羅九剛才出來的樹屋,準備進去的時候,外出去找草藥的女性野人回來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急匆匆地跑過去,臉上的擔憂根本無法掩飾,哪怕站在身前的是部落的首領,也沒有打一聲招呼就伸手拉開了葉簾,看到了已經能夠下地站立的男性野人。

女野人手裏的草藥掉在地上,看到男野人突然結痂的腹部、腿部傷口,一下子就激動地哭了。

她原本以為傷口已經化膿,不可能會好了。

這是一個居住在樹屋裏的野人部落,由於能夠建造樹屋的樹木有限,不同的親族需要分散地住在不同的地方,減少樹屋不足的壓力,也因此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族群,而眼前這個就是附近的大部落了。

每隔幾天,附近的野人就會聚集在這裏舉辦篝火會,年輕的男女野人也會在眾人的撮合下湊對,這名叫做“落”的女性野人就是男野人“啟”的未來妻子,見他瀕危至死,已經哭了好幾天。

“那個女魔鬼有沒有傷害你?”落哭著問啟。

“沒有,她拿了這個東西。”啟把手裏攥的皺巴巴的圖紙給落看,又將空掉的藥膏盒子遞給首領,“傷口上塗了藥,已經不是很疼了,我可以走。”

首領叫做“喜”,對於平均壽命40多歲的野人來說,年滿三十的他相比起二十不到的啟和落,已經是富有智慧的長者,他接過藥盒,輕輕聞了一下,分辨不出裏頭有什麽草藥,將盒子收起來,“出來看新抓的魔鬼。”

啟被落扶著走出來。

四個男玩家被手腳大張著綁在樹上,只有腳尖能勉強點地。

“你們要幹什麽?!別過來!魔鬼,惡魔,夏從英還是羅九,不管是誰都好,求求來救我們吧!!”不停叫喊著的男玩家叫做秦海,是個很倒黴的玩家。

野人攻擊的時候,他因為剛來,沒資格分配武器,卻又被老人指使著去攔截逃跑的野人,不巧又遇上了一波帶著遠程武器來的野人,同伴死了好幾個,他跑的時候摔倒,直接被野人給敲暈了。

等他再醒來,就看到自己被捆到了野人部落,身邊站滿了身上塗抹彩色顏料,只在重點部位裹著獸皮或者草裙樹皮群的野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好像他們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聚集地的老人說,野人是會吃人肉喝人血的!

他不要這麽死啊!!!

“啟,魔鬼是怎麽對你的?”喜問。

啟伸出大腿,露出巴掌長的褐色硬痂,“他們用刀割開我的身體。”再轉了一圈,展示身上與顏料格格不入的青紫淤痕,“拳頭打我,想要迫使我屈服!”

秦海聽不懂野人說的話,但直覺告訴他絕不是什麽好話。

“魔鬼用刀割開了我們的身體,我們也用刀割開他們的身體!”喜從別人手裏接過一把刀刃處打磨成白色的骨刀,手中權杖在地上敲得砰作響,當他走到秦海身邊時,四周響起了歡呼聲。

“你你你幹什麽!別過來!”秦海大喊著,掙紮地更用力了。

只是樹藤越收縮越緊,深深地陷進了他的皮肉裏。

秦海絕望了,強烈的憤怒席卷而來,讓他渾身發熱,勇氣倍增,不顧死亡的威脅而大喊:“我的觀眾,我的粉絲們,如果我死了,請你們告訴後來者,聚集地就是個該死的坑,都別來了!來了也是死!不來也是死,還不如死的痛快!”

喜的骨刀從秦海的大腿處劃過,立刻切出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口子,血順著大腿湧出來,濡濕了地面,秦海痛的慘叫起來,立馬被喜扇了一巴掌。

“安靜一些,魔鬼!”

秦海聽不懂喜的話,反正都要死了,愛怎麽怎麽吧。

他一口唾沫吐在喜身上,“去死吧,臭野人!”

侮辱首領的行為引起了其他野人的憤怒,在喜退開後,十幾個野人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秦海的身上,加速了血液的流失。

秦海短時間內無法喪命,只能被迫挨打,看著另外三個倒黴蛋像他一樣受盡折磨。

其中一個被割掉了指頭,野人剝掉皮肉,清洗一番,還稍作打磨,送給了啟。

這是部落的傳統,親人愛人離去,或者打敗了強大的敵人,捕獲到值得炫耀的獵物,都可以割下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將骨頭制作成骨飾留在身邊,作為紀念品。

啟接過指骨,同時又看了一眼手裏的肖像。

他走到喜身邊,“這個魔鬼放了我,可以不傷害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