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對你,我只有這個態度……

花房裏縈縈繞繞著馥郁的花香,隨著余暉的消散,墻壁上昏黃的燈盞亮起,散發出寂靜溫暖的光暈。

黎笙卻覺得渾身冰冷,她終是沒有克制住情緒,明知毫無結果,卻還要硬著頭皮撲上去。

在陳梟眼裏,既可笑,又一文不值。

“這麽多年了,你拿我當什麽啊。”黎笙頓了頓,攥緊愈發冰冷潮濕的掌心,自嘲般笑了笑。

陳梟眉間擰起一道深深的褶皺,胸腔裏悶著一團燎燥的火。

黎笙生氣的點無非跟夏松怡的熱搜和那通電話有關,他的確去了機場,跟夏松怡見了面,僅此而已。

網上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謠言罷了。

陳梟垂眸,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孩,只有眼眶和嘴唇的顏色濃艷。

兩人對峙半晌,一步都不肯退讓。

“笙笙,不要任性。”

黎笙目光平靜地望著他,忽然開口:“你覺得我是在任性?”

此時的陳梟眼底笑意全無,眉宇間似凝結了層冰霜。

黎笙攥緊手中的劇本,纖密的眼睫微微顫動:“我要你現在公開我們的關系,跟我結婚。”

黎笙將手機遞過去,那句結婚的話,僅僅只是試探而已。

她執拗的眼睛看向陳梟,問他:“你能做到嗎?”

陳梟唇角收緊,眼神沉了下去,目光緩緩垂下,低聲道:“除了結婚,別的我都答應你。”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你可有可無的存在,一個被包養的情/婦,對嗎?”

說這話時,黎笙的指尖因為用力,深深陷入掌心,呼吸都是亂的。

屋外夜色愈深,昏黃的壁燈明明是暖色調的,此刻卻如同男人的眼神一樣,陰沉晦暗。

陳梟緩慢闔了下眼,那些冷然的神色隨之忽隱忽現。

他伸手想去牽她的手,黎笙躲開,手中的劇本“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陳梟抿唇,俯身撿起地上的劇本,放在桌上,眉眼沉寂,“你要如何定義自己,我都無所謂。”

他像是在認真考慮,沉黑的眼眸情緒難辨:“對你,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只要黎笙不離開,他的承諾就永遠不會變,身邊更不可能有別人。

至於她想要的婚姻,陳梟給不了。

他像是回答了,又好像將她推得更遠。

黎笙呼吸頓了頓,一顆心墜入谷底。

“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請你出去。”她擡手,指著門口的位置。

面前的男人一動不動,黑眸沉沉地睨著她。

黎笙兀自點頭,聲音都是冷的:“你不走,我走。”

說完,黎笙拿著劇本起身,沒走幾步,身後一股力量扣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拽進懷裏。

“你松手!”黎笙掙紮,攥緊的拳頭盡是砸在他身上,陳梟卻不松手,步步緊逼。

黎笙節節敗退,直到後背抵上冰冷堅硬的墻壁。

“拿走你的臟手!碰過夏松怡的手休想碰我!”

“我嫌惡——”

還問等她說完,男人的氣息陰沉沉地壓下來,薄唇兇狠地封住她唇瓣,將那些未說出口的話,全部碾碎在深吻裏。

陳梟來勢洶洶,舌尖撬開她緊咬的牙關,強勢粗野地探/入,吻得愈深。

寂靜的壁燈似一幅焜黃的油畫,勾勒出男人陰郁深邃的輪廓。

黎笙的情緒已經到崩潰的邊緣,雙手錘他的胸膛,打他的胳膊,卻絲毫阻擋不了對方的進攻。

男人堅實有力的臂膀勾住女孩那截細腰往自己懷裏帶,低頭俯身,氣息鋪天蓋地的砸下來。

就在陳梟繼續吻下去的時候,黎笙毫不猶豫地張嘴咬下去。

混著淡淡的血腥味,陳梟禁錮著她的腰,單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兩人靠得很近,不容她有後退的余地。

男人的氣息穩而急,溫熱的手掌滑到她肩上,黎笙的睫毛處於本能輕顫了下。

直到他滾燙的唇瓣觸到女孩嘴角溫熱鹹濕的淚水,陳梟頓住,理智終於回歸,停了停。

終於看到女孩臉頰滑落的淚痕。

陳梟心口一刺,與她對視的眼眸漸深,眼底似有復雜的情緒流動,終於偃旗息鼓地後退。

在他的陰影之下,黎笙的嘴唇周圍,滿是被強吻過後的紅暈。

陳梟薄唇緊抿,溫熱的指腹帶著男性的粗糲,緩慢地摩/挲過她唇瓣。

陳梟輕扯嘴角,感覺到一陣刺痛,嘴裏還殘留著血腥味。

黎笙擡眸,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濕漉漉的,染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此時安安靜靜望向他。

“你再敢碰我一下,試試。”

女孩手裏不知什麽時候摸過一把修剪花草的剪刀,此時正抵在他堅硬的胸膛正中。

陳梟舔掉嘴唇上鮮艷的血跡,垂眸掃過那把鋒利的剪刀,喉間溢出的聲音低沉沙啞:“我從來不怕你動手。”

他的指腹落在女孩嫣紅潮濕的眼尾,替她擦去那抹溫熱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