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紅燈

第四步是接吻,那第五步呢?

鐘闌的臉像要燒起來。忽地一狠心,他深吸氣然後拉過聞姚的領子,在耳邊咬著牙齒:“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聞姚微微一怔,感受著吹拂耳垂的熱意。

鐘闌輕聲:“朕沒為難自己。別擔心,嗯?”

聞姚的眼眶以可見的速度發紅。他抿緊了嘴,眼神半耷,慢慢湊近鐘闌。後者面色如常地回望著他,眼中逐漸波瀾起伏。

忽地,聞姚一手攬著鐘闌的腰,將整個他整個人都翻轉過來。

“唔唔唔——”

這任務速度過快了!

咚咚咚——

緊閉的房門被敲響了。

榻上兩人同時停頓,相視,雖然衣衫完整,但看著對方情動的臉頰與雜亂在臉上的發絲,呼吸仍是那樣慢。

即便是這樣,也很好看。

兩人心裏同時產生了相同的感受。

咚!咚!咚!

門外的人沒得到回應,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兩人的眼神仿佛黏在對方身上,怎麽都移不開。說話時聲音低沉而粘膩,像含著一口無比輕軟的糖水,甜得快要溢出來似的。

“開門嗎?”聞姚的嘴裏含著鐘闌的耳垂。

“不開門的話,別人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了。”鐘闌的眼下一片緋紅。

咚!!!

門外的人扯著嗓子:“陛下!你的頭疼!”

這聲巨響像是一桶冰水,從上至下倒在鐘闌頭上,一下把他潑醒了!

糟糕,忘了昨夜對玄唐的囑咐了!

鐘闌以為今日兩人的進度最多到第二步,連曖昧的門檻都沒跨過去,於是讓玄唐在早晨兩人忙於政務時敲門,來助攻。

助攻的辦法是玄唐自己想的,方法無比簡單:鐘闌的頭疼有後遺症,需要用香灰塗抹脖頸沿著脊柱一路向下的整個背脊。

玄唐只需要提一嘴,相信聞姚會很樂意自告奮勇幫忙。

此時,玄唐面無表情地端著香灰盆,眼神如死魚一樣。

他感覺自己的助攻毫無價值。

不,還是有價值的。譬如此時,聞姚聽到需要幫忙塗抹香灰時,眼中的亮光更甚了。

“塗抹的不能太厚。”玄唐囑咐他,“薄薄一層,能看見皮膚為宜。”

他絲毫不管鐘闌向自己投射的求救眼神,把盆子往聞姚手裏一遞,二話不說溜了。

“陛下,先幫你塗香灰吧。”

鐘闌臉色難堪。

這還是不一樣的。

塗香灰時,他不能亂動。香灰鋪得很薄,指腹的溫度完全貼著他的後背。

若進度很慢,此時是曖昧的好時候;可若進度飛快,臨門一腳,這無疑是一次折磨。

“先別管香灰……”

聞姚正色:“頭疼要緊。”

鐘闌:“……”

鐘闌撐著桌子,咬牙,丹田一陣難以壓制的燥火夾著對昨天的自己以及玄唐的“親切問候”,讓他的腦子越來越昏沉。

十二月裏塗香灰卻塗出了六月在田裏打滾的架勢,絲絲冒出的冷汗混合著灰土,一流一流地往下淌。

聞姚在他背後:“陛下。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知道。”

聞姚:“那你能給我一點點喜歡嗎?”

“一點點?不可以。”

聞姚塗抹的動作一頓。

鐘闌因為難以壓制情動而大喘氣:“朕又不是施舍你的。朕就這麽點感情,要就拿去。”

後背那只停住的手微微顫抖。良久,他淡淡說一句:“塗好了。”

鐘闌松了一口氣,像是脫力了。聞姚替他拉好衣服,然後將人橫打抱起,安放在沿窗口的臥榻上。

鐘闌:“?”

來這邊幹什麽?

聞姚紳士地將薄毯為他蓋上,然後鄭重說:“我忘了,頭疼的後遺症還沒消,盡量多休息少折騰。”

“……”

不,不是的。

聞姚:“陛下安心吧,政務都交與我吧。”

他克制地輕咬下唇,坐回桌案後,提筆便開始工作。

仍未平靜的鐘闌:“……”

他嗓子低啞得不像話。

“蠢得要死。”

-

在鐘闌的強烈抗議下,玄唐不得不宣布他的頭疼已經全無大礙了。然而他懶得回清辭寺,便在皇宮住了下來。

似乎鐘闌期望的發展已經不遠了。聞姚的種種接觸都會讓他臉紅心跳,他一開始還覺得身體有問題。後來問了玄唐,後者無語:“施主通關的能力是頂級,可這感情上還沒出新手村。你這是熱戀的反應。”

鐘闌越發緊張了。之後或許還有更多令人神魂顛倒的事情。

然而最近發生了大事,讓所有人的精突然聚焦:

燕國將自己一半的附屬國吞並,然後強迫那些附屬國的百姓為軍火工作。

消息一出,天下都無比緊張。鐘闌重新承擔起政務,而聞姚一門心思專心去與發明火藥的成分組工作。

他們兩個的心思都回歸正事了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