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黃昏鎮（第2/3頁）

1982、1992、2002、2012，正好隔了十年。

雖說只有92年一起離奇的案件，但假如那個人真的是齊天，其中必然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火災後沒有再發生死亡案件，有可能是事情已經結束，更有可能……在等下一個十年。

而今年，就是2022年了。

“還是明天和威廉打聽吧。”她說，“他堅持天黑前出來，肯定知道點什麽。”

*

黃昏鎮這種地方，既偏僻又臨近邊境，管得不嚴。

旅館老板幫忙弄到了持槍許可證，老威廉則搞來了狩獵證。當然，按照規定，她的狩獵證只能打一些小動物，野雞、野兔、野鹿之類的。

這些小動物繁殖得很快，會幹擾居民的正常生活，所以允許狩獵，控制它們的繁殖速度。

簡靜佯裝好奇：“既然小型動物繁殖得這麽快，應該沒有大型野獸吧？”

老威廉粗聲粗氣地說：“以前有不少。”他不耐煩她問東問西的，大聲道，“行了，你們沒有打獵的經驗，我從頭教起，聽仔細了，我只說一遍。”

他經驗豐富，教的內容雖然沒有正規課程那麽專業，卻很實用。

如何分辨獵物的腳印和分辨，怎麽判斷風向和距離，保護自己的安全的最佳舉措是什麽……林林總總，受益匪淺。

一時間，簡靜竟然也忘了來的目的，專心聽課。

中午時分，三個人暫停授課，生火做飯。

老威廉用才打到的野雞，向他們現場演示該如何烤雞。

簡靜忖度，混了半天，雙方也算是熟悉了，便試探道：“我們從你身上學到不少東西，真的不能在這裏露營嗎？”

老威廉頭也不擡地說：“太危險了。”

“危險在哪裏？你說過，大型野獸只有以前有，現在很少見了。”簡靜哪會輕易退讓，慢吞吞地反駁，“再說，我們有槍。”

老威廉冷笑：“你要是想呆這兒，自己留下來好了，反正我會在天黑時離開。”

他不擔心簡靜作妖，荒野樹林，沒有他帶路，她敢一個人留下？然而，簡靜卻忽然問：“你是不是怕？”

老威廉：“激將法對我不起作用。”

“不不，你誤會了，我只是好奇。”她說，“我知道這裏死過人，你是害怕他們的鬼魂會糾纏我們嗎？”

老威廉拆雞骨頭的動作頓了下，反問：“什麽死人？被野獸咬死的？”

“羅傑、特蕾莎、本、蘿拉、喬治。”簡靜報出了他們的名字。

老威廉的表情變了，臉上肌肉抖動，茂密的眉毛扭曲，好像打算隨時暴起捏碎她的喉嚨：“誰和你說的？你的目的是什麽？”

“裏德。”她半真半假地說，“他把我當成了凱麗，告訴了我很多事。”

老威廉愣住了。凱麗的名字好像觸發了回憶，他的表情變得奇怪：“裏德？我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你認識裏德嗎？”

老威廉看看她，撇過臉：“你不像凱麗，他真是老糊塗了。”

簡靜怔住。

江白焰戳戳她的胳膊，小聲道：“威廉的小名好像是比爾。”

威廉？比爾？這兩個名字有什麽關系？簡靜腹誹著問：“你是凱麗的男朋友比爾？”

老威廉手上使勁，木棍穿過拔毛的野雞，夾在木叉上，往裏頭塞路上摘下來的一種小蘑菇，用線縫合。

火焰竄起，炙烤著新鮮出爐的午飯，美妙的香氣飄散開來。

他低著頭，語氣平淡：“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相信凱麗是迷路被困死的嗎？”簡靜問。

“相信和不相信，有什麽分別？”

“我認為你不信。”她說，“凱麗不喜歡樹林，她怎麽會孤身一人進林子？你希望我們天黑前離開，是不是和‘黃昏後不能入林’的傳聞有關？”

老威廉轉動木棍，讓雞均勻受熱：“不要多管閑事，你只是來打獵的。”

簡靜看出了他的防備，思忖片時，沒有再追問。

下午，威廉的話明顯少了很多，所有的話題都圍繞打獵本身進行。簡靜便也暫時拋開思緒，全心沉浸在狩獵的樂趣之中。

但或許老天都在幫她。

威廉的計劃是五點鐘離開，但四點多，天就陰雲密布，暗得可怕。

暴風雨要來了。

“該死，我們快離開這裏。”老威廉當機立斷，馬上返回。

可還是太遲了。

不一會兒，暴雨如注，三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簡靜問：“我記得附近有個農場，去那裏避雨行嗎？”

威廉大聲說：“弗蘭克的農場？你確定嗎？”

“我確定。”她說，“總比待在林子裏好。”

威廉被說服了，帶著他們奔向烏雲籠罩下的農場。一開始，光線昏暗，簡靜還沒有發現端倪，但越是靠近，心裏的熟悉感越重。

那一片連綿的屋舍，停放在門口的拖拉機，動物的糞便和青草、雨水的味道交織融合，變成一股奇怪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