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顧如渠:孤獨使我們相遇……(第2/3頁)

前前後後數日,行業內部說,未來新聞界可能會有大變動——這位狗仔當眾口出惡言的例子影響太壞了,行業外部的普通人聽了都為之憤慨,行業內部的從業人員亦無法理解其為追熱度而說出的話。

再加上牧氏企業的法務部門一直在運作,試圖通過各種相關法律來對該狗仔進行應得的懲罰……不論如何,那位狗仔定然吃不了好。在此例以後,新聞界從業人員都要提心吊膽,避免再出現此類惡劣采訪事故。

就昨天,還有同事在群裏轉發著惡劣采訪事故的後續進度。

老袁看向他們倆,嘴巴緩緩張大,他結結巴巴問:“老顧,這是你說的那個——”

“嗯。”顧如渠特別平靜地點了下頭,一點也不覺得他這動作讓老袁受到了多麽大的震撼。

那個年輕女孩,用一雙清澈漂亮的眼珠盯了他一會,慢吞吞地開口喊人:

“袁叔好。”

喊人時,跟著顧如渠的輩分走。

她是顧如渠的“家中小孩”,喊老袁時,喊“袁叔”。

情理之中,理所應當。

稱呼時候,半點不勉強,聲甜音軟。可就是莫名其妙,聽得老袁頭頂直冒汗。

袁晨:“……”

他默默地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在玄關換了鞋子,然後問他們:“門開著有影響嗎?要不要我關個門?”

說實話,這屋裏頭顧如渠、秦池,都算是不大不小名人。

袁晨心中有這個擔憂,也很好理解,誰路過這個樓梯間,拍了個照,再傳上網絡,對於他們倆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沒事,對門鄰居去旅遊了,電梯間也看不見玄關內。”顧如渠輕描淡寫,坦蕩無比。

同時,秦池開口:“一會還有人要回來,先別關門。”

女孩用她那柔軟、清甜的聲音說話,袁晨一瞬間還有點茫然,他不知道家裏頭還有個誰要回來,看顧如渠,也沒有要說話解釋的意思,便只好不關門,坐在沙發上,和顧如渠閑聊扯七扯八,然後等來了人。

青年在玄關處換鞋,他彎著腰把一袋子的生鮮擱在鞋櫃上,啪的一聲怪清脆。彎腰的時候,兩條大長腿筆直有力,鞋子也光鮮亮麗,袁晨第一眼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的一塊名表——市價高昂,幾十年前有記者靠著官員手上的名表扒出貪/汙案,在這之後,搞時政的記者們大多都對這類高奢品牌有所了解。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青年手腕上的那塊表,就見青年擡起臉來。

一張英俊漂亮的臉。

牧雲。

秦池的男友。

袁晨:“……”

他一口白水噎在喉嚨眼裏,差點嗆得死去活來,瞪得眼老大,腦子裏只掠過這麽一個念頭:老顧什麽時候認識的牧雲?

不對,很明顯是老顧從秦池那裏認識的牧雲吧?!

袁晨心裏頭念頭亂飄,完全陷入失神狀態。

青年看向他,皺了皺眉,秦池開口解釋他是顧如渠的好友,喚作“袁叔”時。

青年這才點了點頭。

他伸出手,“你好,我是牧雲。”

“你、你好,我是袁晨。老顧的朋友。”

“嗯,我先忙,你自便。”青年仿佛是家中的另一個主人,他拿著那一袋子超市生鮮進了廚房。

只簡單幾句對話。

袁晨能清晰感受到,即使牧雲小他幾十歲,也並不為年長他太多的年齡閱歷所懼,他渾身上下都縈繞著胸有成竹、處之泰然的氣勢。

這氣勢,在他這個年齡段的人中,著實少有。

再轉念一想,牧雲的經歷比起尋常人來說要跌宕起伏、戲劇性強太多,也難怪他會有這種迫人、難忘的氣質。

秦池亦趨亦步地跟著男友進了廚房,像是在準備找點東西吃。

顧如渠將手上的新書全部塑封完畢,他將書壘高,決定放在客廳的書架上,在去往京市後,家中的書籍只剩下塑封做保存的新書,所有供翻閱的舊書都在京市。

雲市的住宅,相當於成為一個收納新書的圖書館倉庫。

“老顧,”袁晨一句話卡在喉中,好半天才斟酌著,苦笑說完他想說的話:“我可真沒想到你說的小孩,是秦池。”

“……”

顧如渠用那雙灰眸,淡然而溫和地瞥了他一眼,“很驚訝嗎?”

“是的,主要是,我怎麽也想不到你和她會有聯絡。”袁晨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你怎麽和她認識的?我知道她好像……沒有什麽血緣上的親人吧?”

秦池的信息在互聯網上都扒透了,不管是那一對養父母,還是她早已經過世的親生父母。

可以說,秦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位活著的血緣親人。

那麽,顧如渠是在何種因緣巧合,和秦池認識,又稱她為“我家小孩”?

話音剛落,腦中念頭急轉,就在這瞬間,靈光一閃,袁晨開始思考一個嚴峻的問題:今年年初,顧如渠準備調任京市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