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哪！禦三家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都不擇手段到讓人整容成他的樣子了嗎？！

這是五條悟的第一反應。

不對......！那只左眼，是六眼！能量波動和屬性源質跟他一模一樣！至於另一只緋色的右眼，也不是普通的眼睛，裏面蘊涵暴戾瘋狂的混沌力量，疑似能撕裂原子，相等於可以破開時空，換言之就是創造黑洞。

開什麽玩笑！

這是五條悟冷靜下來後用自己可以看透世間萬物所有一切的[六眼]，分析出講台上的新同學後的第二反應。

......一模一樣的相貌，一模一樣的骨頭質量，一模一樣的單只眼睛——盡管另一只眼睛不同，但看得出來原本右眼不是那樣的，是吸收了別的力量才導致的。

五條悟很生氣，懶洋洋的樣子都維持不下去，他放下腿站起來，椅子被往後推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搞什麽東西！你是垃圾桶嗎？什麽都（吸）收？”

看著貓貓弓背炸毛的模樣，顧悟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明白了五條悟在意的點。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這種程度，就算是父母，愛人或是子女都不一定跟得上，只能說，最了解自己的只有自己。

“我只是做出了對我而言最好的選擇。”顧悟好脾氣的解釋道，半點不耐煩都沒有。

夜蛾正道震驚。

這還是那個混世魔王‘五條悟’嗎？居然......這麽......溫柔？或者說有耐心？

......昨天晚上一言不合就開大的是誰啊！

是他記憶出現問題了嗎？

不不不，他才二十八歲，還沒到老年癡呆的時候！

這邊夜蛾正道陷入混亂。

那邊顧悟再次回憶了一下自己cos的二設五條悟的人設：

......因機緣巧合，窺探了命運線，看見了自己絕對無法接受且忍耐的未來。

當時尚且年幼，思想極端的‘五條悟’，接受僅憑現在的自己無力去改變這一事實，幹脆決絕的讓自己去承擔所有。

——傑的叛變，他來承擔。

於是‘五條悟’利用權限和力量去威脅高層，擅自更改了傑的任務，換成自己。

——天內理子的死亡，他來承擔。

於是‘五條悟’提前找到盤星教，雷厲風行的整頓了一番，該殺的殺，能留的留，甚至搭上了‘未來’差點殺死他的伏黑甚爾，用大量利益勸服了伏黑甚爾，把伏黑甚爾變成了自己的人。

且，

還用自己，和天元做了個交易，讓他放棄天內理子，也放棄在他活著的期間，尋找其他的星漿體。

還有他未來的學生，虎杖悠仁。

因為彼時虎杖悠仁還是個小孩子，‘五條悟’能做的，就是遠離他，只有偶爾的時候跑過去看一看活潑的小虎杖悠仁。

那個孩子真是從小就善良，對別人永遠都比對自己好......莫名的責任心，總是自顧自的把別人的責任撈過來放在自己身上，像火柴一樣燃燒自己。

從這時候就不免能看出未來的虎杖悠仁為何會做出“如果哪邊都是地獄的話，那我就選一個我喜歡的地獄”、“老師，我希望你能長命百歲。我的話......做了那麽多錯事，殺了那麽多無辜之人，還無法保證以後會不會繼續錯下去，所以，死掉是最好的。”......的抉擇。

以及最後，利用了傑的身體、還造成了那麽多悲劇發生的一生之敵。

‘五條悟’掘地三尺，瘋了一樣尋找像老鼠一樣躲藏在陰暗潮濕的黑暗裏的腦花。

至於結果，當然是腦花死得不能在死，‘五條悟’連灰都沒給它剩下。

‘五條悟’竭盡一切改變未來，把曾經的溫暖拒之門外，將自己牢牢鎖在黑暗裏，不允許自己踏出任何一步通向光明的路。

......所有的悲劇，僅犧牲他一人就能變得幸福，是值·得的。

所以不論是曾經摯友的悲傷，還是曾經老師的痛心，他都全權無所謂。用白色的繃帶遮住自己的眼睛，假裝看不見，任由心臟在角落腐爛，任由靈魂遍體鱗傷，強迫自己堅強，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因為，他是最強嘛。

所以，沒關系的。

就算世人皆恨他，就算親朋好友皆嗔他，就算、

他偶爾的時候，都惡心變成這樣的自己。

——變成英雄犧牲自己拯救世界，

哈，想想都惡心透頂。

但現在的他，卻居然做著這樣的事。

即便初心是為了拯救自己在意的人。

......這個人設太虐了。

顧悟都不知道自己是抽什麽瘋，突然整出這樣一個二設出來，還出了cos，報了節目。

非要說的話，大概是靈光一現之類的吧。

“還能有老子做不到的事，非要選擇的情況？”五條悟環著手，不屑的冷笑道。嬰兒藍的眼睛銳利的盯著講台上的顧悟，好似透過了那身皮囊，直視進裏面疲憊不堪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