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在盤星教某重要據點因不知名打鬥事件徹底爆破後, 艱難維持笑容的夏油傑與擋在他身前充滿敵意的少女們，正警惕地盯著似乎已經恢復理智的兩人。

“清醒了嗎，重治？”【小林多喜二】拉正了因打鬥而歪掉的兜帽,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無奈與擔憂, “這可一點也不像你。”

【中野重治】已經稍微清醒過來，露出了同僚口中的“健康”笑容：“嗯。感覺好多了，多喜二。”

“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小林多喜二】嘆了口氣，他看著友人憂郁的翠綠色眼睛, 卻又立即回避道, “為什麽來執行任務也不告訴我？”

“是夢野先生告訴我的, 他說你‘又’被別人帶走了……”【中野重治】僵硬地笑了笑。

【小林多喜二】難辦地揉了揉臉, 又將目光移到了盤星教三人的身上，他直接從友人透露的一點情報中推出了最為關鍵的那點。

“是有關侵蝕者的事情吧。”兜帽青年肯定地發言, “你絕對被那些侵染後的咒靈影響了。”

【中野重治】默認了這個事實,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對在場的其他人冷冷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聊一聊吧。”

“比如侵蝕者……”

……

乙骨憂太剛祓除完幾只特殊的咒靈回校後, 就被自己認定的不靠譜老師要求，配合某位醫生去調查特殊咒靈產生的原因。

但他也沒想到, 和醫生的第一次見面, 他就被迫開始了所謂的精神治療。

“齋藤醫生？”乙骨憂太遵循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

藍發的精神科醫生試圖讓乙骨放松下來：“不用擔心, 只是回答我幾個基礎的問題, 這也是高村君拜托我的事情。”

“高村老師！”乙骨憂太驚訝地叫道, 但警惕心還沒有收回。

見慣了精神狀態各異的怪人的【齋藤茂吉】翻開了筆記本, 他頭也不擡地繼續記錄著：“還有那位咒靈小姐。”

“以及，這是高村君托我給你帶的‘賢者之石’，是新研究好的那種, 請把它交給那位小姐。”

“賢者之石”上濃厚的檸檬香氣，熟悉地讓乙骨憂太有些放松，甚至連祈本裏香都主動出現了。

【齋藤茂吉】面不改色地觀察著突然出現的特級咒靈，他負責地確認了“賢者之石”已經與祈本裏香綁定，才放心地開始了所謂的精神治療。

“我們快點開始吧，結束後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

“你有過那種理想嗎？”

“那種明明知道難以實現，卻仍會為它付出一切，乃至一生的理想。”

【中野重治】這樣問道，很快就被【小林多喜二】吐槽了。

“重治，你還是直接說重點吧，你這樣真的很像在傳銷。”

真正在傳銷的盤星教教主笑而不語。

“我在來之前，就已經在司書那裏了解了相關的事情，盤星教只是表面罷了。重治，這件事你清楚嗎？”

【小林多喜二】說出了前提。

“你指的是，這位夏油先生真的產生了要把非咒術師殺光的空洞理想？”

【中野重治】皺著眉頭，語氣倒不像在開玩笑，“好簡單粗暴，他有沒有上過學啊？”

菜菜子不樂意地反駁道：“你懂什麽，這可是夏油大人的大義！”

“先不說這個理想的空洞性了。”愛好是與人議論的【中野重治】很少會講如此直接的話，“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們真的實現了自己的理想，那麽你們有考慮過人類的文明發展嗎？”

“文明？這只是小小的犧牲……”夏油傑並不在意道。

【小林多喜二】舉出例子，並阻止了夏油傑進一步的發言：“比如，社會的發展。我觀察了一下，你們日常的生活用品都是由勞動人民……非咒術師生產的吧。”

“雖然，你們的世界本來就沒有很富饒的精神文化。”

無論哪一位文豪，都會對這種另類貧瘠的世界感到煩悶。

“當然，也不要說什麽只有咒術師的世界也能做到這種事了。”對夏油傑的所作所為看不順眼的【中野重治】根本不給夏油傑辯論的機會，“但我覺得，你們咒術師……”

他直接指出了這個荒誕的世界裏最為關鍵的一點：“夏油先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還存在著其他的力量體系吧，雖然同源，但也有很明顯的區別。”

“既然說為了你們的大義要殺光所有的非咒術師，那麽沒有咒力的異能力者也算在內嗎？還有火焰等各種各樣的特殊情況。”

【中野重治】咄咄逼人，當著雙胞胎仿佛要殺人的目光前，向突然保持沉默的夏油傑問道：“這些你都考慮了嗎？”

“還是說，你根本只是考慮了一個方面，便因為自己的傲慢與偏激，選擇直接閉著眼睛一條路走下去。”【小林多喜二】接上話，在追尋他的無產理想時，他也有過重要的思想轉變，所以他知道，在錯誤的方向上一路走到黑會發生多麽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