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3頁)

她不自卑,金羨魚並不認為自己配不上鳳城寒,她只是覺得,她不是他的最優解。或許在內心深處,她反感著自己,哪怕她昔年所作所為很一大部分是受劇情的控制。

鳳城寒踟躇半秒,閉上眼,將嘴唇與她的嘴唇輕輕碰了碰,依然是分量極輕的一個吻。

“天下三分月色。”

在有情人眼裏,月明無賴,此生至死不渝。

金羨魚:“你傷還沒好全。”

鳳城寒:“嗯。”

他“嗯”了一聲,“或許我們可以換另一種……姿勢。”這兩個字說出口,臉頰上不由火辣辣。

狗血的霸總言情小說裏有句話,是得不到你的心,也有得到你的人。

可得到人之後,卻不可避免地想要得到更多,患得患失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稍感寬慰,反倒愈加劇烈。

迫切地將要將自己的心意,一字一字都撞入骨血。

金羨魚有點兒受不住,深到盡頭的時候,她抓住突起的石塊,肚皮一聳一聳,她好像成了張烙餅,被壓在墻上,翻來覆去地煎了一晚上。腳尖踩不到地面,唯一的著力點只有鳳城寒。

一直到天明的時候,才堪堪喘口氣。

一早,金羨魚找到一條小溪,蹲在溪水邊,嘆了口氣,自暴自棄地拍了拍臉。

溪水倒映出她肌膚上的斑斑紅痕。

星星點點,如同散亂的梅花,是鳳城寒一一烙上去的。

金羨魚捋起兩只袖子,看了一眼又一眼,

冷不丁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刷”——

袖子拉下去的瞬間,她面前已經多出了道人影。

“魏道友?”金羨魚錯愕地與同樣錯愕的魏天涯,四目相對。

魏天涯愣愣地望著她:“你怎麽在這兒?”

“……你怎麽在這兒?”

金羨魚認出來這是胡小山的同伴,她不大確定他是不是看到了剛剛那一幕。

反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這附近只有這條溪水,我來取水。”少年說著走到她身邊來,“讓讓。”

溪水附近這麽大的空地,他偏偏走到她身邊來叫她讓開。

金羨魚大腦混亂,真的就讓開了半步。

“哦,那你取吧。”

少年蹲下身,解開腰際的水囊,浸入了水裏,目光望著潺潺的溪水。

看著看著面色忽地就變了。

“你身上怎麽回事?!”

溪水倒映出她的脖頸上的紅痕一直延伸到胸口,令人浮想聯翩。

魏天涯面色遽變,水囊重重砸落入溪底,他大踏步地走過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動作實在太過突然,金羨魚一愣之下就被他抓住了手臂。

魏天涯抿緊了唇,去剝她袖口。

袖口那片紅痕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暴露在他眼底。

少年呼吸驟然停頓了一拍,面色難看地舉起她胳膊,眼底陰晴不定,似乎有風暴在醞釀。

“……這是怎麽回事。”

清早的冷風吹在裸露的胳膊上,徹底將金羨魚給吹清醒了。

她這才意識到她和魏天涯根本就不熟。他這算什麽反應?

這感覺就像被不熟的鄰居發現了硬是,金羨魚有種被冒犯的不自在和慍怒,扭著胳膊往回縮。

她往回縮的動作,在魏天涯眼裏,仿佛成了一種確鑿無疑的證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呼吸好像都慢了一拍。

一字一頓,每個字砸下來仿佛都帶著冰渣,魏天涯的神情有種瀕臨瘋狂的壓抑。

金羨魚皺眉道:“這與你無關。”

少年睜大了眼,攥著她胳膊的手掌好像都在微微發顫,“金羨魚!這怎麽會和我無關!”

金羨魚終於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了點兒異樣,他的嗓音裏充斥著指責。

她反問說:“我認識你嗎?”

魏天涯眼裏發冷,不依不饒地質問:“到底是誰幹的——”

他的話並沒有問出口,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人影上。

是循著金羨魚蹤跡走出來的鳳城寒。

“金……”鳳城寒先是看到金羨魚,第二眼又看到了魏天涯,

顧忌在人前,他頓了頓道:“師母。”

魏天涯看了看金羨魚,又看了看鳳城寒。

鳳城寒的臉頰上有一道細細的血色抓痕。

察覺到魏天涯的視線,鳳城寒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眼,快步擋在了金羨魚面前。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魏天涯眼裏掠過了抹不可置信的荒謬,他一連往後退了數步,用一種古怪地目光凝望著金羨魚,臉上血色漸失。

這是一種被背叛的痛楚,少年眼角發紅,執拗地望著他倆,尤其盯著金羨魚的時間最長。

這過程中魏天涯的目光也漸漸變得令人不適。

像是冷血的動物在盤算著要從何處下口,要如何將她拆吃入腹。

就連鳳城寒也覺得不對勁,蹙眉道:“這位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