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金羨魚瞠目結舌,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她將注意力從系統身上轉回,握劍的手緊了緊,板著臉,面色冷得像是要掉冰渣。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

衛寒宵卻晃了晃身子,靠在她身上,眼一閉,就這麽歪了下去。

少年滾燙的,極具爆發力的身軀擦過肌膚,毫不誇張地說,她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金羨魚僵硬了身子接住了衛寒宵,愕然不已。

這是……睡過去了?

衛寒宵雙唇緊閉,像抱著個大型玩偶一樣抱著她不撒手,暈上雙頰,唇瓣又紅又亮,醉眼迷離。

一縷火紅的發黏連著白玉般的脖頸。

金羨魚立刻就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不知道是該把他丟在這兒拉倒,還是把他帶進帳子裏休息。

衛寒宵迷迷糊糊地不省人事,她遲疑了半秒,嘆了口氣,還是把他撿了回去,安置在床上。

望著衛寒宵安靜得甚至有些乖巧的睡顏,金羨魚有些納罕。

不是說男的喝醉了不會起反應麽?可她剛剛分明感受到了那不容忽視的張揚。

是這個世界的修士天賦異稟,還是說衛寒宵他是在裝睡?

此時此刻的衛寒宵,神情乖巧到幾乎有些可憐,兩只手乖乖地交疊搭在腰腹上。

他眼睫顫抖得頻率極快,稚氣未脫的臉頰上那兩抹潮紅尤為引人注目。

她當然不可能和衛寒宵共處一室,系統那句“欲與之行—淫”實在有些紮眼。

她將帳子讓開衛寒宵,起身準備去外面湊合一夜。

金羨魚剛一站起身,就感覺手腕一沉。

少年拉住了她的手,迷迷糊糊地道:“別、別走。”

他癟著嘴似乎極為委屈的模樣,“你不要和師父在一起好不好。”

可金羨魚依然不為所動,她垂下眼,堅決地拉開了他的手,步出了帳篷,自然也沒看到走之後少年煞白的面色。

衛寒宵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自己整個人都蜷起來。

睜開清明澄澈的一雙眼,默默地垂睫撓墻,一下又一下地扣著帳子上的流蘇。

剛剛他做到一半,突然、突然就不知道怎麽做了,只好就沒出息地裝暈了事。

他怕他胡來,金羨魚會打他,他又打不過她。

更怕她討厭他,一想到她討厭他,他忍不住緊張,臉色更白了。

可下面實在難受,越想她越難受。往常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時候,但早上起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他微微揚起脖頸,咬住豐潤的下唇,悶哼了一聲。

“嗯。”細細的,像貓叫。

手不自覺地往被子下面探去。他努力將自己埋在被褥之中,好像聞到了股冷香,衛寒宵渾身燥熱,臉色更紅,他著迷一般地深深呼吸著這股女兒香,雙眼逐漸迷惘,水潤得幾乎快哭了出來。

這一晚上,金羨魚一夜沒睡,她大可以去找阿詩瑪之類的姑娘擠一個晚上。

不過夜色已深,她不願去打擾別人,修士一兩晚不睡算不得什麽,幹脆找到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盤腿入定。

這段時間以來她修煉愈發刻苦,直到天際微白,她才睜開眼。

一輪紅日跳入眼簾,朝霞將面前無盡的草色都染成了淺金、緋紅。

一眼望去,綠草如茵,一碧無垠,風吹動綠浪,當真如同金色的海洋。

風越過弱水,吹動浩浩天穹上的白雲。

波光粼粼,閃閃發光,牛羊群散落遍地,魚鷹遊弋自在翺翔。

這一幕使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金羨魚也不能免俗,看了一眼又一眼,這才長舒了口氣,精神奕奕地從地上一躍而起。

她這一晚上非止打坐修煉,還去了系統空間裏煉化靈氣。

她雖然打算幫衛寒宵化解瘴氣,但並不打算一點一點傳功渡送給他。

最方便的方式是將這團靈氣煉化成丸子大小的靈核,交給他吞下。

她也不打算作白工。

……到時候總要拿著靈核和衛寒宵交換什麽,相信深受瘴氣困擾的他定會一口答應。

接下來這幾天,金羨魚有意地避開了鳳城寒和衛寒宵,找了個清凈的地方日日煉化靈氣。

而衛寒宵這幾日竟然也不見蹤跡,她去問了阿詩瑪,說是去了衛王宮。

衛王宮是整個小仙洲最安全的地方,衛寒宵想將她藏在他的寢宮裏。只是他已經許多年沒回去了,回到自己家裏竟然還需要上下打點。

金羨魚道了聲謝,走得遠了點兒,一直走到看不見敖包,這才打開了系統空間。

照計劃,她今天只要再煉化一次就能徹底結束作業。

這一次,她煉化得也極為認真和專注。

系統空間屏蔽外界的一切聲響和動靜,可以無限制存貯物品,可惜她那位系統是個周扒皮,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有空間的存在,還是在特定時間內才會對她開放。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