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姜黎可不知霍玨心中打定了主意要給她多拿幾個案首回來,見他如此出息,便想著要表示一下,遂笑著問道:“霍玨,你想要什麽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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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回到酒肆時,楊蕙娘正在清點酒窖裏的存貨,見她提著一籃子桑葚,便道:“怎地又要做果子酒了?酒肆裏賣得最好的是高粱酒和雜糧液,果子酒不夠烈,不會有什麽好的銷路。去歲你才做了二十來缸果子酒,都還未賣出去呢。”

楊記酒肆坐落在朱福大街的街尾,地理位置天然不占優。

但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

楊蕙娘憑著家傳的釀酒手藝,釀出來的酒又烈又香又醇,其中高粱酒與雜糧液是最受推崇也賣得最好的。

也因此,楊蕙娘平時只要求姜黎釀這兩樣酒。

姜黎打了一桶井水,將桑葚放進桶裏,一顆一顆洗凈,邊洗便對楊蕙娘說:“娘,平日裏在酒肆買酒喝的都是男子,你有沒有想過做女子的生意?”

姜黎這話直接將楊蕙娘給說楞了,以致於她一時忘了自己數到了哪一缸。

“女子的生意?”她轉身看向姜黎。

“是呀。”姜黎笑眯眯道:“我從前釀的青梅果酒、桃子果酒、還有旁的果子酒,娘您可沒少喝呢!我琢磨著,同娘一樣喜歡喝果子酒的女子定然不少。”

楊蕙娘細一琢磨,眉峰先是一揚,旋即又一緊:“可平日裏能來酒肆吃飯喝酒的多是男子,你上哪找那麽多愛喝果子酒的女子來?”

姜黎自然想到了楊蕙娘的顧慮,這些問題她都考慮過。

“娘,我知道女子出門不易,那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親自把酒送上門去呀。尤其是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與閨閣千金,若是她們能瞧上咱們楊記的果子酒,那不僅能掙錢,還能給楊記揚一下名呢。”

姜黎從去歲便想著要試著賣果子酒了,若是桐安城的那幾家大戶能相中楊記的果子酒,那這些果子酒何愁沒有銷路?

要知道,那些後宅主母、名門閨秀每年要辦的宴席可是不少啊!

姜黎說得頭頭是道,楊蕙娘當了十數年酒肆掌櫃,心裏也隱約覺得自家女兒說的未嘗不是一條開源之道。

姜黎把洗凈的桑葚挪到一旁,上前抱住楊氏的手臂,撒嬌道:“娘,您就讓我試試吧。正好陳老夫人的六十壽辰再兩個月便到了,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這果子酒賣得好,掙的錢咱們五五分賬如何?”

陳老夫人便是城東張員外的母親,老夫人在桐安城頗具賢名,每次做壽,總能擺上百宴席,桐安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

還有比這更好的時機嗎?

楊蕙娘嗔她一眼:“娘難道還貪圖你的銀子不成?以後這果子酒掙的錢你自個兒揣兜裏,就當是存嫁妝了。”

姜黎喜笑顏開。

存嫁妝是不準備存的,這些錢啊,她是要用來養她的童養夫的。

等她日後掙到錢了,別說金屋,白玉屋她都願意給霍玨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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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藥鋪。

蘇世青接過霍玨遞來的湯藥,嘆了聲:“明日別再因為我而告假了,這湯藥讓曹婆子來煎也是一樣的,你安心備考便是。”

霍玨不置可否,只說讓蘇世青將湯藥趁熱喝了。

蘇世青擡手喝了口藥,隨後砸吧了下嘴,疑惑道:“今日的藥方可是換了?我嘗著裏頭擱了不少杏葉沙參。”

霍玨頷首道:“我前幾日湊巧在山長那看了一本杏林古籍,裏頭有一味古藥方與蘇伯的病很是對症,便想著不妨放手一試。”

蘇世青不疑有他,盡管心裏對這古藥方不抱任何希望,卻還是樂呵呵地將碗裏的藥一飲而盡。

霍玨看出蘇世青對這新藥方的不以為意,卻沒說什麽。

這藥有效還是無效,過幾日蘇伯便知道了。

蘇世青的病之所以久拖不好,是因為他中了一味慢性的毒藥虎狼草。

上一世,蘇世青確實等到了方神醫,可彼時他毒入心肺,藥石罔效,方神醫也只是讓他多活了半個月。

這一次,時間尚且來得及,不管如何,他都會保住蘇世青的命。

待得蘇世青睡下後,霍玨快步回了他住的那間小屋,從枕頭底下拿出兩封他昨夜寫好的書信,離開了蘇家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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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安城的城門處有幾家名聲在外的鏢局,這些鏢局在走鏢時會順道做送信的行當,其中做得最大的便是龍升鏢局。

龍升鏢局的大當家姓孫名平。

這日下午,孫平剛送走一位舊客,鏢局便迎來了一位身著青色衣衫的少年。

少年身上的衣衫一看便知穿了有些年頭了,袖口都發了白。

可讓孫平奇怪的是,這少年周身氣度瑩潤如玉又高貴,委實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要說孫平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什麽貴公子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