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抱歉,我不適合出面(第2/3頁)

不知何時,她變成蘇竹的唯一信念。

不知何時……

她豈會不知何時,是從蘇母有次醉酒,強令讓蘇竹以他舅舅的姿態演奏鋼琴,並要求他演奏完還以他舅舅的姿態行苟且之事。

那以後鋼琴對於蘇竹是比不見五指的深夜更漆黑的存在,他血淋淋地刮幹凈對它的熱愛,未留一絲余地。

可南曦見過他定定望著黑白鍵的痛苦,或許他也在想,為什麽自己如此自私殘忍?他承受了至親強加而來的傷害,同樣以殘忍的方式宣泄給曾經的摯愛。

南曦思愁萬千的望向窗外,蘇竹的經歷勾起她的一段不愉快回憶,她有多久沒碰小提琴了。

記得十六歲參加國際比賽時,評委說過一句話,視為業界最高點評。

翻譯過來的意思為:【鋼琴只要勤加練習,學會很簡單,學透很難。但小提琴就算勤加練習,能學會已算奇跡了,而南曦拉出她想要展現的世間萬物,引人入勝的琴聲能讓人聯想起屬於自己的青春年少。所以一等獎屬於來自東方之國的女孩,南曦。】

美好的回憶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jello那段肮臟的記憶。

張亦辰通過簡單的找個美女,喚醒了jello出軌的劣性。結束掉她一段荒謬的少女情愫,同時毀掉被定義為天才小提琴女孩的音樂之路。

一想到這些,恨不得起鍋燒油炸王八,他每次處理事情手腕都讓人覺得過於生狠。尤其早年間,素來喜歡用人性最經受不起考驗的方式,挖出纏在她身邊異性的醜陋面,讓她看得清晰明了。

無聲進入搜索引擎,查找洪恩福利院近期新聞。

大篇幅的騙捐報導映入眼簾,能看出蘇家竭力在壓制新聞熱度,阻止事件上熱搜。但和信任以及人品掛鉤的社會性事件,上不上區別不大。

只要有過一次欺騙,人們會從施恩者變成監督法律懲戒的衛兵。

進入比較正規平台的報導,查看詳細內容。

報導記錄洪恩福利院在過去兩年中,共組織過四次募捐活動,收款數額高達近千萬。

知情人士透露其院以聾啞孩子為噱頭,實際院內聾啞孩子不足五人。包含欺騙性的募捐卡在法律邊緣線上,讓愛心人士痛心。

切出報導,南曦安靜鎖上手機屏幕,後續的跟蹤記錄無需多看,張亦辰出手肯定證據確鑿,給事請拍死了。

千萬對於蘇家不算巨額損失,可以稱之為小兒科。蘇母估計讓氣得頭昏腦漲,前有智能汽車代理權讓搶,後又讓才近千萬的事情損壞企業名聲。

攤上此類社會性的譴責問題,公檢法為了壓制輿論會反復調查福利院,並找出不合規的地方勒令停業。

是否能順利洗白點,爭取到停業整頓的機會至關重要。

南曦恍惚想起她好像去過報導裏面的福利院,有張爭寵的小臉冒出腦海,那個不足六歲的女孩叫小桃子。

其實福利院多多少少會有些貓膩,真正能不圖回報的大善人不存在於商圈。

蘇家搞慈善亦是不完全為做好事,更多為口碑,其次為可運轉流動的資金。募捐需要時間,達成募捐數額再去操作期間,資金皆可為蘇家所用。

別小看數額,少則幾百萬,多則上億的數額,在很多時候能給蘇家其他產業保駕護航。

真實的世界裏,很多以慈善之名的人士或公司,最多拿一半或一多半錢財實施到實處。相比他們,蘇家在慈善事業上算有良心,最少把所有款項公開透明,用在需要幫助的人身上。至於虛報申請數據很普遍,不是特例。只不過每家會把賣慘的假人員小心隱藏,一般不會被抓出實質性證據。

蘇竹一定很喜歡那家福利院裏的孩子,所以總呆在那裏。可能那些孩子能帶給他一處停泊的港灣,或該說逃避現實的小窩。

南曦倒沒猶豫幫與不幫的問題,再次撥通蘇竹電話,問及具體情況:“福利院要關閉嗎?”

蘇竹心裏泛起暖流,在他看來南曦知道了事情為張亦辰所操作,還能繼續關心,證明最少他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嗯,”沉重應聲,不隱瞞地答道:“證明不了數據屬實,下月要關停,負責查辦的執法人員口風很死。如果走到關停一步,孩子們會被分別遣送到其他福利院內。”

“你打算怎麽辦?”南曦需要了解清楚蘇竹的想法。

蘇竹既然確定南曦的在意,便不準備獨自強撐,道出心裏安排。

“我準備開個記者會說明下情況,公布新數據。讓挖出來的數據是去年老數據,今年的殘疾孩子已經超過三十人了,遠是曝出的數據幾倍。”

聽到理想化的反擊打算,南曦無法認同,冷聲反對。

“你不覺得這樣的行為很像欲蓋彌彰嗎?反而給媒體和廣大關注的人們送去實錘,他們會認定你親口承認去年不合規,今年臨時找齊身體有缺陷的孩子做偽證。你把順序搞反了,在事發前你主動曝光數據,別人會稱贊蘇家嚴謹喜歡自省,對你們的信任增加。事發後曝光,別人會先入為主的認定你們在拉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