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傅斯冕聽到後笑了一聲,這聲笑裏的情緒太復雜了。

他覺得吳全華沒勁,又覺得欣慰。

吳全華才帶了周時軻半年,便這麽護著,傅斯冕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冬冬,是吳全華不肯給,還是你沒好好做事?”

電話那邊陷入沉默,只能聽見唐冬冬逐漸變得慌亂起來的呼吸聲。

“傅哥……”他語氣驚慌,簡直快失措了。

二代們的圈子就這麽大,你認識我,我認識他,連成一串兒,唐冬冬要想找到周時軻的聯系方式那是再容易不過了。

即使江城和北城相隔千裏。

傅斯冕臉上是笑著的,語氣是愜意的,眼底卻是黯然又陰沉的。

那樣矛盾,又毫無違和感。

“唐冬冬,你也不要我了。”傅斯冕用肯定的語氣低聲緩緩說道。

唐冬冬聽著傅斯冕失望至極的語氣,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傅哥,我沒有。”

他一被激,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我在兩個月之前,瞞著你去了一次北城,我見到了阿軻,他說……”唐冬冬覺得這些話很殘忍,所以他一直沒有對傅斯冕說,“阿軻說不想再看見任何跟傅有關的人,聯系方式我不是找不到,是我沒有去找,我覺得,阿軻不會回來了。”

在Moon組合宣布解散之後,月之聲阿軻消失在公眾視線,粉絲差點把工作室炸了,吳全華問阿軻什麽時候以原本的身份復出,也好給粉絲一個盼頭,結果人說“我還沒玩夠呢”。

他是周時軻,是周三,不是只能唱歌的阿軻了,他有想做什麽便做什麽的資本。

比如,他不想再見到傅斯冕。

唐冬冬先一步感到窒息般的難受。

他甚至都不敢認,那是阿軻。

“傅哥,要不就算了吧,”唐冬冬聽電話那頭的傅斯冕一言不發,他哭得眼睛鼻子糊一塊,六年哥們兒,說沒就沒了,他也傷心得不得了,“阿軻現在好像也過得挺好的,我聽朋友說,他養的狗可彪悍了,那幾只杜賓,他走哪兒都帶著,周時旬還準備用阿軻的名字命名明年春季他名下品牌的新款……”

這些都是圈子裏的小道消息,自周時軻回北城後,關注他的人就多了起來,當然不會有蠢人把他的消息曝光到晚上,說他就是那個Moon的阿軻,就是自己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會八卦兩句。

傅斯冕聽著唐冬冬絮絮叨叨,直到對方停了下來。

“傅哥,你聽著呢嗎?”

“嗯,”傅斯冕,“還有嗎?”

唐冬冬怔愣了一會兒,然後抓狂了,“傅哥,這不是重點!”

他是傅哥的監視器嗎?而且他又不是來匯報阿軻日常在做些什麽的,他是要告訴傅哥,阿軻現在過得很好,要不就這樣吧。

“不能算了,”傅斯冕嘴角壓了下來,他漫無目的地望著遠處,“他說在一起我就要答應?他說分手我就要分手?”

“他把我當什麽,說不要就不要了,說算就算了?”

傅斯冕被一種陰沉又痛苦地情緒籠罩,他用力抓著手機,仿佛電話那頭就是周時軻。

“他做夢。”傅斯冕聲音顯得哀痛,又似乎是在咬牙切齒,裏邊含雜的勢在必得令唐冬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唐冬冬沒見過這樣的傅斯冕。

從他認識傅斯冕的那一天起,對方的情緒就極其穩定,他在學校是最優秀的學生,畢業之後又是最優秀的管理人。

他一直慢條斯理地走在前頭,他幾乎沒有輸過,除了在周時軻身上。

傅斯冕機關算盡,把林家,林治曄,傅家,傅賢,還有周時軻全部都圈進了他的計劃裏,而周時軻這一環在關鍵時候卻出了問題,脫離了掌控,甚至最後連他和周時軻的關系也脫離了掌控。

這才是令傅斯冕感到不安的。

即使是在這種事情脫離了傅斯冕控制的時候,唐冬冬發現對方依然淡定地安排著所有事情,像是沒有七情六欲。

他拿下了城西的地,讓傅賢也退休了,他把事情一件件按順序都完成了,現在,輪到了阿軻。

唐冬冬感到前所未有地膽寒。

為阿軻感到驚懼。

傅哥這種性格,要死要活的事情他是幹不出來的,可是把周時軻逼到走投無路,乖乖回來,卻是他最擅長的進攻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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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公裏外的北城。

空氣幹燥得很,柏樹的葉子都幹巴巴地打著卷兒。

一輛摩托車飛快地從那排柏樹底下飛了過去,沒過多久,後邊幾條狗唾沫甩到飛地跟著也跑了過去。

摩托車在周家門口停下,幾米高的鐵鑄大門在確認是主人到家後,緩緩向兩邊打開。

人能刷臉,狗可不行。

大門在摩托車開進去之後,無情地準備合上,三條狗盯著大門跑瘋了,趁著最後的縫閃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