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年代文裏的老實人(11)(第4/5頁)

“又不是親的,”時玉想也不想的回,翻身打算去把亮起來的油燈熄滅,“而且也不熟。”

下一刻,攬在腰上的胳膊驀地加重力道。

他登時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硬梆梆的身子硌的皮肉生疼,這些天被養的越發精細的青年擡起眸,眼睛洇紅,嘴唇顫著,聲音都軟了下來:“……陳政,你又發瘋!”

剛一使勁就開始後悔的男人立刻翻身跪在床上,抿著唇,皺著眉頭探到他身前,寬厚的大掌心疼的摸摸他紅了一片的膚肉,力道放的很輕,俯身對著印子吻了吻。

“我錯了,小少爺。”

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奇怪偏方,男人呼吸灼熱,挨在他耳邊低沉著聲音道:“沒事,親親就不疼了。”

“胡說八道,”時玉生氣的揪著他亂糟糟的黑發,細白幹凈的長指混在烏黑茂密的發絲裏,指節緩緩變得緊繃,指尖也泛起花骨朵般嬌嫩的粉,胡亂的扯,聲音裏含著細細密密的泣音:“……你就是條壞狗。”

“一點也不聽話。”

壞狗心疼的抱著掉著眼淚的主人,輕聲哄著,帶主人坐到窗台後,邊哄邊喂他吃今天晾了一下午的新鮮奶酪。

……不熟怎麽可能千裏迢迢的親自回來找人。

主人看不見的陰影中,他眸色黑沉,緩緩垂下了眼。

有人要來搶他的小少爺了。

- - -

村裏的臨時住所。

二樓燈光明亮,陸逞冷著臉坐在輪椅上,他的腿並沒有好完全,遇到陰天雨天便會發疼。

剛到清水村的時候他還能堅持走幾步路,如今為了節省那些不必要的時間,他選擇坐在輪椅上,一行人的效率確實提高了不少。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他冷冷擡眸:“進。”

何新帶著身後的周慶走了進來,兩人都有些狼狽,看見他後立刻道:“先生,我們剛才又去問了村長,村子裏確實還有一家沒找過。”

陸逞眸色變了變,“在哪?”

“在村尾,離村子還有點距離,不過離咱們這挺近的。我和老周本來準備先去看看,結果這雨又下起來了,我們想著先把車子裏的糧食搬下來再說。”

“聽說那家人姓陳,家裏只有一個男人,村長說他挺老實的,家裏還窮,小先生應該不在那。”

桑塔納後座沒坐人,全是堆起來的面粉。

陸逞起身,他已經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和何新周慶一樣,一身迷彩服。

他本就是軍營出身,即使許久未穿迷彩服氣勢卻更甚以往,眉眼冰冷薄戾,眸子沉得似天邊的黑雲,踩著鋥亮幹凈的軍靴,裹著一身寒氣便朝外走去:“你們搬糧食,我去找人。”

“啊?”何新大驚,下意識跟在他身後:“先生,不行,你的腿……”

“我的腿沒事,不至於路都走不了,具體位置告訴我,我帶人回來。”

他語氣平靜低冷,仿若已經確定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小侄子在哪了般,何新正準備再勸,卻見男人緩緩撩起的眼眸裏是幽冷攝人的暗潮。

他見過這幅模樣的陸逞。

在出手整治背叛他的下屬時。

冷酷無情,狠戾幹脆。

——是暴怒時的表現。

何新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生氣,更何況現在還不確定時玉人到底在哪,他吞了口口水,道:“村尾過一片小樹林,那裏只有他一家人。”

“……我們、我們搬完糧食就去找您。”

“好。”

不再廢話,陸逞快速離開。

……村尾。

一個人。

他輪廓冷硬,眼眸稠黑。

他不信這一天如此大規模的挨家挨戶找人,住在村尾的這位老實人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也不信他的小侄子能未蔔先知,在河水漲之前離開清水村。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天上下著冰冷細密的雨滴,打著手電走在泥濘小路上的男人猛地大步跑了起來。

……

寂靜幽長的小道很快便走到了盡頭。

遠遠的,陸逞看到了一處方方正正的院落。

天邊驟然炸開一道驚雷。

烏雲齊聚,短暫的寧靜過後,瓢潑大雨即將再次降臨。

陳家點著昏黃燈光的偏房內。

時玉被兇狠的壞狗抵在窗台上,仰著頭承受著親昵的親吻。

男人像是好不容易找到蜂蜜的大笨熊,耐心細致的吃著蜜水,咬上就不松口,硬生生將蜜水吃幹吃盡。

靜謐間,今晚格外不聽話的臭狗摟著他的腰,安撫性的親親他被汗水濡濕的鬢角,嗓音粗啞,喘息著問:“小少爺,你好像很怕那個小叔,為什麽?”

時玉正渾身顫抖的掉著眼淚,雪白的臉頰上浮著層細汗,腫脹的唇瓣合也合不上,張著一條小縫,失神又茫然的道:“……不知道,是他不喜歡我。”

(脖子以上orz)

“嗯?”黑皮男人緩緩擡了下眸,看著朦朧雨幕下的實木大門,“他不是回來找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