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有點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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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影逐漸混入上學的人流。

他肩後挎著書包,步伐不快不慢,悠閑的模樣和周圍一眾擔心上學遲到的同學們格格不入。

車廂後座的男人看著他的背影,狹長的眉眼如濃墨暈染般清冷幽邃。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淡淡的收回視線。

“先生,”司機開口問道:“現在送您去公司還是回老宅?”

“去公司。”

“是。”

車子重新啟動。

即將離開巷口時,盛懸擡了下眼,視線漫不經心的從少年離開的地方掃過。

那裏正站著兩個人。

雪膚黑發的少年一身輕松的走在前面,

他身後,忽然出現的男生身形修長,蒼白瘦削,正垂著眸,肩後挎著一個眼熟的書包,亦步亦趨。

只是短短一眼,車子便掉頭開往主道。

車廂內上一秒還神色淡淡的男人眉心倏然一蹙。

盛懸眸色冷沉,緊緊盯著後車鏡。

鏡子裏的兩道人影漸漸消失不見。

而他緊皺的眉心卻沒一點放松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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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習的預備鈴已經打響。

校園內人數銳減,遠遠地能聽見教學樓裏傳來的朗朗書聲。

回班路上,時玉瞥了眼緊跟在自己身後的沈拓。

男生平靜的低著頭,碎發遮住眼瞼,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眯了眯眼,忽然停住腳步,在沈拓猝不及防貼近的一瞬間,放低聲音,輕柔的、漫不經心的道:

“今天大課間,去天台等我。”

男生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急促的呼吸如輕風般吹過雪白的後頸,帶來一陣又麻又癢的奇怪觸感。

時玉沒動,就著這個親密的姿勢側過臉,掀了掀唇,惡劣道,“小狗不說話是在反抗主人嗎?”

喉結壓抑的滾動,沈拓垂著眸,聲音低啞:“不是。”

“誰不是?”

“……小狗不是。”

“嗯,”時玉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朝前走了兩步,聲音順著晨風朝後飄去,有些懶洋洋的,“那就再聽話點,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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郯城一高的課間操排在上午第二節 課下課。

一下課同學們接水的接水、上廁所的上廁所,差不多十分鐘後,整棟樓的學生都走光了,操場上也響起了廣播體操的前奏。

郯城一高在課間操上管理不嚴,允許請假。

當然了,身為學校最有特權的學生,時玉自然不用請假。

樓頂天台的風有些大。

時玉左右看了看,找到一處角落的石椅。

椅子落了一層灰,細長的眉眼微微蹙起,他扭頭,對身後如影子般無聲無息的男生道:“臟。”

沈拓沉默上前,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骨節分明的大掌細致的擦幹凈石椅上的灰塵。

但即使擦了一遍時玉仍舊不滿意的擰著眉,他盯著石椅看了一會兒,抿唇道:“你去坐。”

眼皮驀地一跳。

沈拓擡眼,什麽也沒說,幽黑深邃的眼眸靜靜盯著身前的少年,片刻後,他走上前,坐到冰涼的石椅上。

時玉緊蹙的眉心這才稍稍松開。

伸手攀著男生瘦削寬闊的肩膀,他小心翼翼的跨坐到男生的腿上。

“一會兒抱好我,”無不警惕的開口,雪膚黑發的少年像是生怕自己弄臟了衣服,細長白皙的手指下滑,揪著沈拓胸前的領襯,悶悶道:“不許弄臟我的新衣服。”

低低的“嗯”了聲,沈拓喉頭滾動。

沒有去看坐在懷裏秾麗冶艷的少年,他克制般的移開視線,余光卻不受控制的、直勾勾的掃著少年妖冶面上的嫣紅嘴唇。

飽滿鮮潤,像搗爛出汁水的草莓。

現在很漂亮,一會兒會更漂亮。

還會被他親的腫脹可憐,軟軟的唇珠都像要爛掉。

懷裏的少年似有所感,他仰起頭,細長柔軟的胳膊如藤蔓般蜿蜒的纏上他的脖頸,拽著他的身體向下頃來。

沈拓順從的隨著這股力道俯身,眸色刹那間黑的濃稠。

……

他再次聞到了那股糜爛甜膩的腥香。

從少年雪白細膩的皮肉下幽然浮現,像玫瑰莊園裏腐爛凋敗的花香,彌漫著惑人心弦的濃郁香氣。

寂靜的天台上響起些許奇怪的水聲。

時玉身體發熱,眼尾洇紅。

他被親成了一灘水,軟軟的癱在男生寬大炙熱的懷抱裏。

舌根被吮的發麻,他逐漸被親的頭昏腦漲,只會茫然無助的張大嘴巴,嫣紅軟爛的唇瓣像熟透的爛梅子,被一次次搗爛榨幹汁水,流出甜膩腥甜的蜜水。

沈拓像是恨極了他,親吻的力度大的可怕。

掐在他腰上的雙手滾燙寬大,兇狠的扣著他的腰,憑著臂力架起他的身體,隨著親吻的角度肆意擺弄他的姿勢。

時玉被迫展開身體,細瘦纖弱的身體顫抖著,緊緊地貼在沈拓寬闊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