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飛升(第2/3頁)

“是呀,明明咱們淩虛峰的師兄楚寧何等的驚才絕艷,華姿生光,令人仰望。怎就讓一個樣樣不如他的幽篁峰師兄得了師尊青眼?”另一個淩虛峰弟子邊嘆著氣邊道,望著因淩道仙尊高興,而擺出來讓人放肆享用的靈酒佳肴,更覺得眼熱。

楚寧曾經的行徑太過於膽大包天驚世駭俗,他的那些事陳知淵只告訴了幾位峰主。別的峰主礙於情分,即便在心裏腹誹,也不會在明面上說什麽。淩虛峰峰主司馬忠更是曾經將楚寧視如己出,在他只剩下些殘魄之後,雖然愧疚生氣,卻也不會主動泄露什麽。

因此,雲靜宗的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他們覺得光風霽月的楚寧師兄,早就已經臭名昭彰,讓人退之不及了。

月白從說要和陳知淵結為道侶的時候就在緊張。此刻雙手更是絞在一起,坐在玉辰宮裏,眼巴巴望著杜衍在他身邊忙來忙去。

修仙之人,結為道侶看緣分,本沒有什麽講究的。只是陳知淵活了這麽久家底本就不薄,妖皇閉關已久,前段時間出世,更是為了自己的九子豪擲靈石,再加上一心一意跟在月白後邊鼓足了勁兒要替月白攢家底充面的杜衍,三位不差錢的富貴之人拼在了一起合計道侶儀式,豪奢程度可謂是空前絕後。任誰看到了平時不可求的奇珍法寶多到變成了地攤貨,平日難得一聞的靈獸隱隱嘶鳴,那濃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靈植仙草在不同巧妙絕倫的陣法裏爭奇鬥艷的時候,饒是道心堅定的修仙者都得心神蕩漾。

所以月白的壓力可想而知。

“別人緊張便罷了,你到底在緊張什麽?”杜衍第不知道多少次溫聲寬慰他。“你雖然實力不濟,可他活了那麽久,你才多大?你年紀輕輕都有如此金丹期修為,也是未來可期,日後還不知道如何呢,占了便宜,老牛吃嫩草的難道不是他嗎?怎就如此扭扭捏捏?”

“話雖然如此,可一想到能和他結為道侶,我便像擁有了整個世界一樣覺得走了狗屎運。”陳知淵能夠一劍毀了修真界,四舍五入,這整個世界的活路都是他給的。那月白有了陳知淵,擁有了整個世界確實也不在話下。

可惜這樣的邏輯杜衍只怕一輩子也不會明白,話題只能戛然而止,杜衍再一次因為月白沾沾自喜表現出來的智商而痛心疾首,朝著準備送給他的儲物戒指裏多塞了幾件法寶。

眾人注目之下,月白被越安和杜衍拱著朝那高台而去,聽雨峰的結界罕見被陳知淵收了,只是這人從一開始就在升仙台上站著不知在醞釀什麽,身上穿的不是素凈的青衣,亦不是仙風道骨的一襲白衣,而是和月白相得益彰的紅衣喜袍,在陽光下閃著明麗奪目的光。

月白望到陳知淵便咬著唇只想笑,心裏又不住地噗通跳,偏生腳底下像是錯了章一樣,連路都不會走了,好不容易被杜衍推到了高台之上,只差一步,剛擡眼,便看到沉吟良久的陳知淵突然動了,迎著漫撒的金光,朝他伸出了一只玉白堅定的手。

月白刹然一笑,將手放在手心裏,平靜地接受陳知淵親結出來的道侶印。

高台之下,有頭有臉的修真者們皆望著眼前的兩位新人,寥寥幾個認識這等罕見道侶印的大能不由自主地深吸著氣,眼裏帶著幾分灼灼熱意。

這道侶印不似大多數修者在道侶儀式上所結的道侶印。尋常的道侶印雖可讓新人之間心心相印,卻也不外乎更有默契罷了。可陳知淵所結的,卻是比生死印都更為苛刻,不必說同生共死,卻是一種連氣運都要相互浸染相連的印。結了印的兩人日後共享機緣,共度生命,唯有忠貞不二,毫無芥蒂的赤誠之人,才能結成。

歷來化神期之後被尊為仙尊,可同樣站在底下的不少化神期修者只能面帶微笑,從不敢告訴讓人,即便同樣是化神期修為,也感受不到淩道仙尊那浩瀚如海,好似能輕易碾壓他們的修為深淺。淩道仙尊陳知淵又何止是化神修為?

可這樣修為的仙者,卻要和一個金丹期修者結出此等驚世駭俗之印。共享自己的一切,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

不少知道利害的大能激動得紛紛往前,連眼睛都不眨,想要看看這印能不能結成。

人群的外圍,一人的臉暴露在陽光下頗為不適,卻也因為陽光,讓人陰森的慘白多了絲暖意。那人一身素凈的黑袍,站在角落裏同樣望著升仙台。

升仙台上,一串玄妙的金光在陳知淵的手下浮現,在道侶印結成的時候,天邊紅雲不知何時凝成一團,紅雲之上,太陽散著奪目的五彩華輝,透過紅雲籠罩在升仙台上。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碧藍的天空之上出現一座金色光芒的天梯。九天煙霞之色從天梯上流轉在一對新人的紅衣上,直帶著兩人一起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