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師尊呢(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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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羅宗果真帶來了不少的靈植,月白所有東西都沒見過,在人家的鋪子裏左摸摸右嗅嗅。領頭的青羅宗門人是個年紀不小的女修,被他一個勁兒地拱在靈植裏使勁兒聞的樣子逗得花枝亂顫,熱絡地拉著他,挨個兒給他展示這些靈植。

待到夕陽西下,杜衍買好了幾包花種,喊他走的時候,他還流連忘返的。

“千紅樹的汁液又香又甜,為什麽不買千紅樹。”月白出來的時候還咂摸著嘴,待了一整天被熏得暈暈乎乎的,被杜衍拉著還在戀戀不舍問道。

“他們給你喝了千紅汁?”杜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那玩意兒吃了會流紅!”

“不對,你一個修真修士,怎麽能隨便吃東西?吃的還是別人的?”杜衍恨不得嗓子都吼破了,不明白月白是怎麽長到這個年歲的,不知道什麽叫人心莫測嗎?

“什麽叫流紅啊。”月白眨眨眼,皺著眉問道。出了門被風一吹,腦子清醒了一點,想到方才各種靈植似是活著一般往他身上蹭的時候,那女修高興得直拍手,說他身為人修,竟有如此天賦,不如入他們青羅宗算了,因此送了他好些東西。月白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告訴杜衍,自己好像不止嘗了千紅汁這一種汁液。

“會讓你身上一碰就有如滲血般可怖。”杜衍郁憤道,撩起袖子就想去找青羅宗的人。

隨便誆人吃東西,還是這種捉弄人的東西,青羅宗的人實在不地道。

只是,夕陽西下,晚風徐徐。方才還跟杜衍做生意的鋪子,眨眼間人去樓空,只留下一地蕭索。

杜衍:“……”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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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峰上,陳知淵閑庭散步回去的時候司馬忠早就已經等著了。楚寧闔眸躺在身後,臉上煞白,嘴角的一抹血絲像是雪地裏綻放的紅梅,漂亮得頹敗,讓人忍不住憐惜。

“仙尊,求仙尊開仙靈池救救我楚寧吧。”司馬忠給陳知淵行了個大禮,迫切道。

陳知淵臉色未變,白衣在落幕的夕陽下輕輕晃動。待到走近了,才施舍般看了眼楚寧,隨即擡起頭來,淡漠喊了一句。“司馬忠。”

“仙尊?”

“你很關心他?”

“仙尊,楚寧是您當年神識雲遊之時,無意撿回來留給屬下教養的。屬下視他為己出,自然擔憂。”司馬忠臉色沉道。“況且他天資稟異,道心純粹,只要好好培養,日後必能成為我雲靜宗的佼佼者。”

“本尊幾百年不曾出世,也不曾過問過雲靜宗,你淩虛峰身為五峰之首,處處將雲靜宗的事情放在心上,主動擔負起這偌大宗門,而今雲靜宗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可見你下了不少力氣。”陳知淵淡淡望著他道。“你很用心,就像是對楚寧一樣。”

只是,這些事情,司馬忠是什麽時候開始有意識做的呢?就像司空器那突如其來的關心,這在這方世界的人,不管是不是因為自己,都逐漸變得鮮明具象,承載了對不同人的別樣感情。

“屬下不知仙尊說的是何意。”

“無妨。”陳知淵木著臉,擡眼悠悠望了望天色,仍舊心平氣和道。“本尊只是覺得,關心則亂。楚寧強闖護山結界,你怎麽就不問問為什麽呢?他結丹後修為不穩,導致經脈滯塞,可他是今日結丹的?這結丹後的大半月裏,幽篁峰能制丹煉藥的弟子不知凡幾,難道需要自己日日出峰買藥?他是本尊的徒弟,讓幽冥峰峰主田任親自為他煉藥尚且夠格,又怎會淪落到這般樣子?”

不過是為了冥冥之中,想要強行循著這個世界線,非要讓他在自己的仙靈池裏泡上一泡,借機和自己培養所謂感情罷了。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天道不惜牽強附會,寧願惡心別人,簡直倒盡人胃口。

只是,當這方世界的眾多意識復蘇的時候,難道就只有自己會覺得,這只以一人為中心的世界線格外站不住腳嗎?

不見得吧。

陳知淵嘴角突然翹起,勾了個森然的冷笑。擡眼看著沉沉垂下的日落,在這絢爛晚霞裏,聽雨峰峰巒疊嶂,顯得幽寂又漂亮。

“仙尊,楚寧這孩子心高氣傲,您說的這些,他怕是另有苦衷。還請仙尊先施以援手,其他的咱們日後再從長計議。”司馬忠臉上陰晴不定的,低頭望著一旁的昔日愛徒,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卻又說不上來什麽,

“自然可以。”陳知淵點點頭,朝著高台上走去。這些事情他本不用跟司馬忠點破,也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說這麽多,不過是擔心時間太早,他的寶貝徒兒月白趕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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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靈池藏在聽雨峰的一處兒幽谷內,荒山野嶺,夜色寂寂,如水的銀輝灑下,將真正的水籠上了一層繚繞的紗。閃著粼粼波光的仙靈池上輕煙彌漫,猶如瑤池仙境一般讓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