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化(第2/3頁)

這兩位來路不明,行徑蹊蹺。實在是讓人分不清是敵是友。說是敵吧,站在這裏那麽久卻不動手。說是友吧,不由分說把他打成這樣又實在不像。

“有醒神木就能救你?”月白眼睛一亮,心想總算是步入劇情了。這才斂下激動,慢條斯理道:“若是需要醒神木的話,我倒是有辦法。”

說著,月白不緊不慢地從袖口裏將那塊沉甸甸的木頭拿了出來。為了讓杜衍看清楚,還專門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中了血魅毒的人雙目會失明。你再晃,他也什麽都看不見。”陳知淵看他動作,把玩白珠的手一頓,突然嗤笑一聲。

“無妨,無妨。醒神木專克血魅毒。哪怕是聞著異香,我也覺得好很多了。道友宅心仁厚,救命之恩,杜衍沒齒難忘。您若是能出手將醒神木讓於我,我塵海門上下必定傾其所有感恩戴德。”杜衍絲毫不介意月白的幼稚舉動。連著說話都激動到打顫。茫茫盯著月白的方向,若不是已經身受重傷,只怕要撲過去抱著月白大腿拜謝。

可月白才不想跟塵海門扯上關系。原著裏男配都是跟著男主楚寧轉的。月白既然已經知道舔狗不得好死,自然是要離他們越遠越好。

所以,跟杜衍的友誼注定不能發展。最好就是今日之後他們分道揚鑣,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既然注定陌路,那這件事情便不太難辦。月白咳了一聲,知道對面看不到,也懶得裝相了。眼睛眨也不眨,張口就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給你醒神木救命我自然是樂意的。只是,醒神木是我得來想要拜入我雲靜宗師祖淩道仙尊門下的信物。道友可能不知,淩道仙尊是我最尊崇愛戴之人,哪怕做夢,我都想要在師祖跟前侍奉。至於日日瞻仰他的仙容儀姿,那是我連做夢都不敢那麽想的。所以這醒神木,著實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倒是不知道,原來你對淩道仙尊那般癡迷。”陳知淵眼皮不動,聽到月白的話立在旁邊冷不丁應道。

“那是自然。”月白重重點頭道。心想這位爹果真捧場。說什麽話他都應和!

杜衍自然聽懂了月白的話外音,不由得苦澀道:“醒神木對你意義非凡,你不願意給我。又何必捉弄我?。”

“雖然我對師祖愛戴至深。可人命重於天。想必師祖知道我是因為救人命和他失之交臂,他也是會原諒我的。”月白仰天嘆一聲。這才幽幽道:“只是,我為你割舍的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即便我視身外之物為浮雲,如此分量的醒神木,白白給你,著實也太讓人心痛了。”

多少得補償點什麽吧?

“竟是如此。”杜衍本就絕望到擴散的瞳孔裏寫滿了茫然。輕輕呢喃著,斟酌了一瞬,利落地將手上的戒指褪了下來。“恩人若是不嫌棄,不若先收下我的儲物戒吧。此次試煉的剩下四枚信物也在其中,雖比不上您醒神木的分量。多少也能彌補些您的損失。此次出門倉促,待我回了塵海門,定然備上厚禮,登門道謝。”

“那怎麽行?”月白順遂接過戒指才虎著臉痛心疾首道。“給你醒神木是為救你性命。若是收了你日後的厚禮,就成了買賣。可我犧牲的可是我心裏最重要的人。若真收了你日後的厚禮,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不要讓世俗侮辱師祖在我心中的純潔地位。未免以後想起你來痛心疾首,咱們出去以後就分道揚鑣………”

“如此感人至深。既然是這樣,那我不送便是。”杜衍結結巴巴道。看不到東西的眼睛眨啊眨的。好半天都沒理解出來月白的邏輯。只能艱難咽了口口水,勉強認知月白是個好人。

雖然大概腦子和別人有些許差異罷了。

“既然如此,你收著吧。”月白裝模作樣嘆了口氣。將袖子的醒神木拿出來,掩著面遞過去。

“倒是不用為了一條性命割舍至此。”一旁的青衣男人突然截住他的手道。神情仍舊淡淡的,唯有一雙眼睛清明冷冽。那樣的眼睛望著月白,像是山巔上不融的積雪,絲毫沒為月白方才的傾情告白所感動。

“醒神木半塊就足夠救他性命。出秘境半塊醒神木也可以。你那麽喜歡你師祖,只需要分給他半塊醒神木,你不需要付出你的師祖,他也能留下一條命。豈不是兩全其美?”

陳知淵說著越來越靠近月白,將月白拿著醒神木的手緊緊抓住。白皙的臉沉靜又斯文。只那神情太過認真,望得月白心裏一怵,只覺得頭皮發麻。

那怎麽能行?若是贏了試煉,豈不是要日日面對原文中那個眼睛眨也不眨就毀天滅地的瘋批綠帽男。

月白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裏的醒神木仿佛是塊燙手山芋,不顧阻攔,慌忙就要扔給躺著的杜衍。“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沒有一塊醒神木,即便他被救回來也是個殘廢。哪裏有救人只救一半的道理?說送一塊,就是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