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殺手鐧(第2/3頁)

於是楚朝延光六年,他在登州發動叛亂,帶著艦隊、火炮以及匠人,飄洋過海投奔了皇太極。

皇太極封他為都元帥,安置東京,自成一軍,稱“天佑兵”。

清朝崇德元年,皇太極登基稱帝,封其為和順王……

這兩年清朝的仗漸漸不好打了,多爾袞自然能看出來王笑之所以每次能重挫清軍,有一個看起來不顯眼卻極重要的原因——水師。

於是,他命令孫仲德在旅順口秘密編練水師,造大船,趁山西大戰之際,從登州攻打山東。

這才是多爾袞的殺手鐧。

孫仲德的任務並不復雜,如今山東的兵馬分別調動至河南、兩淮、德州、山西……登萊地區與山東腹地空虛。他只需要登陸登州,一路燒殺搶掠,打亂王笑的布署就可以。

只要山東一亂,多爾袞還有後手配合……

孫仲德還探到消息,北楚的船隊如今多已出海遠洋貿易,另一部分在皮島守備。

登州水師又因黃河水患被調到了濱州,調助疏理黃河入海口。

只要北楚不能提前得到消息,在濱州的水師無法即時回援。一旦天佑軍登陸,就可在守備空虛的山東大肆破壞,直搗濟南。

其後,北上兩面夾擊德州也好,出太行偷襲王笑也罷,這一支奇兵足以墊定勝局……

而這一仗的成敗,有一個關鍵在於要隱秘行事。

多爾袞為了掩人耳目,一直在派使者逼迫朝鮮出水師攻山東,給北楚一種朝鮮水師還沒行動的錯覺。

目前為止,孫仲德確定王笑還不知道此事。

這已經是成功了一半。

但孫仲德發現,自己軍中有北楚的細作……

這個細作埋得很深,輕易不露痕跡。但這次大概也是知道情況危急,竟還敢在自己的層層封鎖之下試圖遞消息出去。

出師時,對方派了一條小船試圖把消息遞到皮島,被自己截獲了。

那送信人也是個硬骨頭,皮都被剝下來依然不肯供出上線是誰。

孫仲德一方面命令艦隊加快行軍,一方面也在篩查天佑軍中的細作。

此時,終於把這兩個細作拎出來了。

……

“冤枉啊……我們真不是北楚細作啊……”

“還敢狡辯?!”

“冤枉啊……”

淒冽的慘叫聲響起。

高延一邊逼問著,一邊把兩個將領一刀一刀放血。

兩人一開始不認,但手裏的圖畫還在,只好承認自己對主子們不敬。

但酷刑難捱,他們最後還是承認下來自己就是北楚的細作求痛快,高延這才一刀了結了二人性命……

“稟和順王,他們已經招了,軍中流傳的關於攝政王以及禮親王的傳言就是他們放出來的,那封泄露軍機的秘信也是他們遞出去的……”

等高延匯報完,孫仲德不置可否,似乎不算滿意,道:“事情就到這裏,馬上就到登州了,這些已不重要了。”

“喳。”

孫仲德眯著眼,看著高延耳朵上的傷,目光似帶著些沉思,嘆道:“你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我記得,當年你曾跟著本王一起投奔登州?”

“是。”

“那時候遇到了大風雪,士卒們衣服也沒有,糧食也沒有,你捱不下去了,搶了大戶人家的糧,我拿繩子穿著你的耳朵,拖著你去遊營,以嚴肅軍紀。”

高延低下頭,有些惶恐。

孫仲德又道:“當天夜裏,士卒們就嘩變了。是你勸我,這世道竟然這樣,不如反了他娘的。於是我們殺大戶、攻登州……之後才投了大清,有了如今的富貴。這麽說起來,你算是本王的恩人。”

“奴才不敢。”

“這些年,本王幾次想提拔你,你不爭氣,不是打架鬥毆就是在營中賭錢。漸漸地,我也只好冷落你。”

高延更加惶恐,低聲道:“奴才知錯。”

“今天你做得很好。這次我們又回到老地方,爭點氣,狠狠得打、狠狠得殺,為你自己出一口惡氣,也為大清建功立業,明白了嗎?!”

“明白,奴才一定殺盡那些山東人。”

孫仲德看了一眼甲板上的兩具屍體,道:“去吧,這兩個甲喇的兵士都由你來領。”

“喳……”

高延告退,向甲板前面走去,拿起一片煙葉放在嘴裏嚼著。

他目視著前方的黑暗,心裏想道:“為什麽你只記得山東人欺淩過我們,卻忘了努爾哈赤破家滅門的深仇大恨?”

……

“當然是為了前程富貴啊!”

陳東銘壓著聲音喊了一句,眼睛裏是熱切的目光。

南楚壽昌皇帝登基之前,陳東銘已提督沿海五鎮水師,後又加太子太傅,作為副使隨石夢農出使清朝。

如今出使歸來,陳東銘不回南京,卻是第一時間趕到了泗州,秘見南楚廣昌伯、泗州軍鎮總兵方明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