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4/5頁)

寧玦就算動手也只是點到即止,若是他的話便不一定會輕易放過了。

所以陸九洲解圍,斷了這麻煩無非是看在他和白穗是隊友的份上。

這自然是該道謝的。

陸九洲微微頷首算是回應,和白穗對謝長庚觀感很好不同,他對對方並沒有太多好感。

倒不是說他品行不好,或者對他廢靈根的資質還有殘缺的身體所以有什麽偏見。

謝長庚雖然對白穗沒有惡意,可他的心思卻重。

他和寧玦本身就有仇怨,之前在蓬萊一醒過來就離開了,在明知道寧玦在靈山的情況下他大可以離遠些,在對方感知不到的地方候著,可還是選擇了只身前來。

白穗涉世未深看不出來,陸九洲卻清楚他要做什麽。

昆山向來護短,就像知曉寧玦在靈山一樣,他也算到了陸九洲也在。哪怕陸九洲今日沒有下山來送白穗,只要在靈山附近,發生了什麽他都能瞬間感知到。

和寧玦一樣,謝長庚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他今日所做看似無意,實則是想要借刀殺人罷了。

偏因為如今他和白穗是隊友,陸九洲還不能拒絕。

“請問閣下師從哪位尊者?”

半晌,陸九洲冷不丁這麽問了一句。

謝長庚聽後一頓,臉上的情緒也收斂了不少,一直以來還算溫和的神情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道友言重了,我那師尊算不上什麽尊者,不過一個修為不到元嬰的外門長老罷了。”

從陸九洲話音剛落的時候白穗就看出來他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沒想到他竟這般反感他那師尊。

甚至連名諱懶得提起,言語之中那語氣更是掩飾不住的嘲諷。

原文之中謝長庚原本的師尊是萬劍宗的宗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尊者。

之後宗門被滅,他借著自己僅剩的身魂重生,這才勉強找到了一個瀕死的肉身。

因為行了逆天奪舍的術法,以身魂為祭,他原本的身體早就化作灰燼散在了天地之間。

也就意味著他重生之後再無前世的“謝長庚”,只有他這個殘破身軀。

在謝長庚重生時候,這個身體的主人已經身魂俱散。

原主是個廢靈根,毫無修仙資質,只能勉強留在外門打雜。外門的弟子就算資質平平,也少有像他這樣的廢靈根。

那些外門弟子一直欺淩原主,他那師尊也動輒打罵於他,就連他這條腿也是在他受不了折磨逃跑時候被抓回來生生打斷的。

謝長庚自重生到現在,能有結丹修為完全是他靠自身修行而來,與那老匹夫無半點關系。

“是嗎?原是我誤會了。我看閣下這般自如的收斂氣息,還以為是哪位大能的親傳。”

陸九洲像是隨口這麽一說,眼神卻並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

那眼神不怒自威,像是一把出鞘逼近於脖頸的劍,帶著逼仄的鋒芒。

“道友謬贊了,這並不是什麽秘法傳承,無非是我多年九死一生摸爬滾打摸索出來的隱匿氣息的法子罷了,與你的劍法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幾番試探,謝長庚的回答都遊刃有余滴水不漏 ,若是陸九洲再繼續追問下去反而顯得有些咄咄逼人,失了禮數。

青年長長的睫毛顫了下,垂眸將視線落在了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白穗身上。

【此人心思太重,不可深交。】

這話是陸九洲用靈力傳過來的,謝長庚無所察,白穗卻聽得分明。

白穗自然是知道謝長庚心思重,畢竟她看過原文。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單單只是打了個照面而已,陸九洲便把對方的性子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頷首回應了陸九洲。

算著時間再過一會兒風祁應該就要到了,到時候白穗就算再舍不得也要離開了。

白穗猶豫了下,看向了一旁的謝長庚。

“謝長庚,你能轉個身嗎?”

青年也沒多問,抱著手臂轉過身子背對著白穗他們。

白穗松了口氣,還沒等陸九洲反應過來,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

而後紅著臉擡起頭,用濕漉漉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剛才的事情可以繼續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陸九洲的聲音喑啞,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面頰,燙的她沒忍住縮了縮脖子。

“我又沒醉我當然知道了。”

青年呼吸一窒,心跳如擂鼓。

他喉結滾了滾,有什麽東西又死灰復燃了起來。

這裏不只有他們兩個人,地上躺著的那個雖不能動彈卻還有意識,背對著他們的那個雖看不見卻能感知。

陸九洲臉紅得厲害,常年恪守的規矩讓他做不出這樣旁若無人的事情來。

——按理說是該如此。

然而陸九洲扣在白穗腰上的手卻在不自覺上移,從背脊往上,最後撫上了她纖細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