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這不是寧玦第一次參加試煉,從他入道到現在已有近百年。
仙劍大會也有,昆侖論劍也罷,哪怕是需要簽訂生死契的不周山試煉,在生死一線時候他都沒有像今天這麽窩火過。
看著台下的少女一邊說著棄權,一邊拔腿跑到了青燁身後躲著。
一旁的童子也緩了一會兒,這才敲響了鼓面宣布了他為這一場的勝方。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開心。
相反的,胸口那口氣不上不下的憋得厲害,他喉結一滾。
若不是竭力壓著,可能還得當著眾人的面再吐口血出來。
“昆侖寧玦對昆山白穗——
寧玦勝!”
青年沉著臉色擡起手擦拭了下唇角的血跡,本就晦暗的神情在聽到這話後分外諷刺。
他冷著眉眼掃了一旁的童子一眼,後者以為對方沒聽清還打算敲鼓面提醒他該下去了。
被這眼神給看得脊背發涼,拿著鼓槌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直到寧玦禦劍離開了問心台後,他才慢慢放下了手。
“……”
也是,這種情況的確不適合大張旗鼓。
白穗見對方收了劍後,剛才懸著的心也這才徹底放下來了。
她拍了拍胸口,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剛才不是膽子挺大的嗎,靠那麽近還敢出劍,這時候才知道害怕?”
青燁一直護著白穗,就算寧玦下了台對方也不會沒腦子到這時候過來找她麻煩。
他看著寧玦回到了昆侖那邊,皺著眉將視線落在了少女身上。
“今明兩天陸九洲在上面顧不到你,你要是還想要繼續觀戰就往我身邊站,不要到處亂跑。”
青燁一邊說著一邊用靈力檢查著她身體,有些意外的發現對方不是強撐,而是真的只受了點皮外傷。
他眯了眯眼睛,視線落在了她脖子上掛著玉佩的那根紅繩上。
除了雷落那一招是被白穗用了陸九洲神識,引到了天啟劍身上給吸收化為己用了之外。
之前時候的攻擊應該是這靈玉幫她擋了。
白穗沒覺察到對方隱晦的視線,低頭正拍著身上的灰塵。
聽到青年的囑咐後剛點了點頭,而後意識到了什麽疑惑看了過去。
“我知道青燁師兄是怕我落了單,被寧玦給報復。但是我還可以去找我師尊呀,你好端端提陸師兄做什麽?”
她這話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青燁說這話很奇怪。
昆山的師兄師姐,還有顧止也在不說,卻非要特意提一下陸九洲。
白穗平時是挺依賴陸九洲的,可一般都是沒轍了,顧止不在這才去找了對方,很少麻煩他。
畢竟陸九洲雖是昆山的大師兄,可照顧她又不是他的義務。
“不是,我提他是因為……”
青年話說到一半,發現少女一臉坦蕩,似乎是真的不明白。
“你們兩個不是那種關系嗎?”
“?!什麽,什麽關系?!青燁話可以亂吃,飯不可以亂說啊。我和陸師兄八字沒一撇呢,不確定的事情你不要說出來不要壞了陸師兄名聲啊!”
白穗意識到青燁說的那個關系是什麽後,臉“噌”的一下從上紅到了脖子根。
她聲音是壓著的,可旁人還是聽到了點兒動靜下意識看了過來。
……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吧。
青燁看著眼前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樣子的少女沉默了一瞬,一時之間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他指尖微動,指了指她脖子上掛著的玉佩。
“這個東西,不是他給你的定情信物嗎?”
白穗前一秒還捂著臉,被戳中了少女心事般嬌羞。
此刻聽到這話後一愣,愕然低頭看向了胸前那塊隱匿在衣衫之間的玉佩。
原來是因為剛才在比試時候用了這塊玉佩,青燁和陸九洲相識百年,這東西他自然認得。
所以這才誤以為是對方心悅於她,送與她的。
“啊你說這個啊。青燁師兄你誤會了,這是陸師兄暫放在我這裏的。”
“無論是如何調動這玉裏的靈力還是劍式,都是師兄教給我的……因為擔心我安危所以才教給我的。”
白穗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心情有些低落。
和之前清岫把她認成了玄殷時候一樣,心裏悶得慌,像是浸在了刺骨的冰水裏。
不是這種關系?那他還……
青燁一直都知道陸九洲很寵白穗,卻沒想到竟然為了不讓她受傷隨意把神識散去給她用。
甚至還教了她劍式。
這種事情是他的知識盲區。
白穗說了,他也就信了,並沒有深究陸九洲到底是不是存了什麽心思。
“算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白穗把那玉佩放好。
“不過你們要是沒那意思,以免旁人誤會,你以後除了逼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盡量不要用他的神識了,就把它放著當個護身符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