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重聚(第2/2頁)

不是偏向,是直接站了過來。

因為宋逐雲是自我覺醒的樹種,算是與冬聖者距離最近的根源,這樣一來,就算“無貌旅行家”的殘余意識還保留有一些斷枝,也不再被冬聖者視為半個同類,而是搶奪祂的同類的枝條的敵人。

索爾茲笑道:“所以萬一遇見什麽不方便讓女士知道的問題,也可以喊我過來,哪怕是覺得飯菜不合胃口,學習疲憊,老師不夠聽話這樣的小事,只要我有著清醒的意識,就會立刻趕來。”

就在宋逐雲跟索爾茲說話時,另外兩人也終於來到了鏡廊的重點。

先是薩羅揚,然後是蘭格雷——後者之所以遲來片刻,很大程度上是由於這位臨輝的學生也繼承了一部分“衡量天秤”的沉默屬性,跟“無貌”的殘余意識交流得不是那麽利索。

鏡廊的末端是一個圓形的無頂大廳,如果擡頭上望的話,會發現根本看不見盡頭,仿佛這座大廳的頂端一直延伸到了無窮遠的地方。

而他們齊聚一堂的事件,又直接觸發了當前空間的另一個機制。

本來黯淡無光的墻壁變成了鏡面,逐個將除了索爾茲以外的三人進入鏡廊的情況給重新播放了一遍。

鏡子裏面,瞳孔如水銀的年輕學者唇角微翹,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笑意,一字一句地剖析著“無貌”殘余意識的內心:“……一旦看不清楚,就會反過來暴露自己的本質。”

索爾茲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這個表情,就是人類常說的‘三分輕蔑三分嘲諷還有四分漫不經心’?”

“……”

宋逐雲覺得以後沒必要還是別喊冬聖者過來了,問就是作為一個堅強的小樹苗,太麻煩別的星域的賢者不大合適。

等宋逐雲的身影從鏡子中消失之後,薩羅揚的身影也隨之出現。

薩羅揚:“……要不然我們還是先討論下別的問題吧?”

肖像畫被掛在照夜社裏供所有同學觀看已經挺考驗歷代社長的心理素質,不過跟現在的情況比起來,顯然還是錄像重播顯得比較社死。

宋·已經社死過一遍·逐雲幹咳了一聲,安慰:“在座都是自己人,就算真看到了什麽會保守秘密的。”

薩羅揚安靜片刻,問:“‘鏡’閣下,你能把視頻給停止嗎?”

宋逐雲默了一會,坦誠道:“要是我能停止,剛才就不會讓你們看到結尾。”

薩羅揚長嘆一聲,認命地閉上了眼,等著鏡子把那句“我的同伴也必能阻止那些無意義的殺戮重現於世”給重播出來。

宋逐雲全程都盡量讓自己保持住面無表情的狀態,免得學姐覺得自己憋不住想笑……

在薩羅揚之後是蘭格雷——臨輝學生的身影在鏡中顯現出來的那一刻,蘭格雷豁然起身,快步走到索爾茲面前。

索爾茲好奇:“怎麽了?”

蘭格雷:“……你能不能給我重做一個容器?”

索爾茲看看鏡子,又看看蘭格雷,一本正經道:“可以重做,而且你放心,就算你換再多容器,我也一定把這段記憶給你妥善地保存下來。”

蘭格雷:“……”

當年沉默記錄官怎麽就喊了冬聖者過來幫忙呢?!

薩羅揚在看完自己的鏡面視頻後,安慰蘭格雷:“起碼你不是一個人。”

蘭格雷默默點頭,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跟另外幾人間的距離明顯靠的更近了一些。

……除了冬聖者。

薩羅揚轉過頭:“為什麽鏡子裏沒有索爾茲同學的影像?”

宋逐雲幫著解釋了一句:“層次的差距讓‘無貌’無法窺見‘血肉之瓶’的本質。”閉了閉眼,聲音裏難得帶了點咬牙之意,“我一定要早日成神。”

蘭格雷:“嗯。”

薩羅揚神色肅然:“並且在成神的過程中,必須將‘無貌旅行家’的殘余意識徹底剿滅。”

其實作為“刃”來說,她絕對是一個脾氣相當好的人。

但“無貌旅行家”的欠揍程度,顯然也是遠超平均線的。

蘭格雷附議:“人類的內心中難免存在不夠光明的部分,但這不是惡人玩弄人心的理由……以‘無貌’的性格,如果撲殺得不夠徹底的話,絕對會引起災難。”

從理智上,在場中人也都能理解“無貌旅行家”為什麽會來一場重播——只要他們在鏡廊中稍微表現出了一點陰暗的態度,難免就在同行者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

不過由於半神們的表現都與賢人的稱號頗為相配,本意是挑撥隊內關系的重播……

就變成了公開處刑。

並在他們對“無貌旅行家”原先就挺濃郁的仇恨值上,又添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