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鏡之書》(第2/3頁)

“無貌”暗示他沒有固定的形象,這隱喻的是影像方面的能力,而“旅行家”多半是因為他能短時間能出現物理距離跨度極大的不同地點,“拼圖匠人”透露了他空間方面的能力,“先知”則意味著預測力。

……

宋逐雲只寫了四十五分鐘的《鏡之書》就停筆,然後在太陽穴上抹了銀葉薄荷的純露,閉目小睡了一刻鐘來恢復精神。

——在經歷過多次san值狂掉的打擊後,她也算是學會了勞逸結合。

當然能有那麽多額外的休息時間,也是因為宋逐雲可以利用鏡面穿行的能力,減少路途上的耗費。

塔斯隆特的城市範圍實在太廣,而飛行器在居住區又會被限速,小學期課程還少一點,等開學課表排滿了之後,宋逐雲懷疑她有可能過上需要在飛行列車上寫作業的生活。

今天下午只有一節課,宋逐雲就順帶預約了一間儀式房,用來配合王蒙等人進行[予易之手]的儀式。

這種高階儀式在舉行過程中,有些材料是會被消耗殆盡的,比如那些貴重金屬,再比如書寫符紋的“紙張”——通常來說,這些“紙張”可以用怪物皮制作,但更多的是寫在幻影蝴蝶的翅膀上,或者月莎草制的紙張上。

——月莎草也是副本植物,原產於塔斯隆特,因為容易培植而且用途廣泛,能承載各種領域的符紋,從而迅速在各個星域推廣。

除此之外,一些副本材料也可以被反復使用。

比如她現在租借到的一架銅天秤。

在儀式中,這代表著交換的概念。

被放置在[予易之手]中心的,是一張表面平整的空白沙盤。

在這個儀式中,文字的書寫用具可根據需求指定,宋逐雲之所以選用沙盤,是考慮到價格以及便捷性的雙重因素。

她可以使用蠟菊曬幹的杆莖當做筆,在沙盤上劃出一個個字符,如果儀式成功的話,那麽自己所寫下的字符會被置換到王蒙那邊,而王蒙寫下的字符則會被置換到宋逐雲這裏。

為了保證這種置換是準確的,兩邊需要約定好一個指向性明確的符號。

宋逐雲在塔斯隆特的圖書館裏閱讀過《符號學》,算是有基本的了解。

比如祈求類儀式中,就存在指代對應概念的符號,像“生命”的符號,就會指向“森林意志”,至於“容器”則會指向“血肉之瓶”。

如果換做是“鏡”的話,那可以是宋逐雲,也可以是“無貌旅行家”——因為後兩者沒有舉行過[固定根源]的成神儀式,會出現概念上的不確定性。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沒被固定下來的通用性概念,以及沒有特定對象的空白符號。

卡牌師在舉行儀式的時候,在符紋中加上獨特且合適的秘鑰,來保證通訊渠道的準確與穩定。

在沒有添加指向性明確的符號的情況下,[予易之手]的儀式同樣可能成功,但可能會收到預料之外的通訊——有人曾將之戲稱為“漂流瓶”。

為了保證符號沒問題,王蒙等人還惡補了一段時間的《秘鑰學》——在班爾溫德,《秘鑰學》是大一的課程,在泰辰則被安排在大二,必須通過前置測驗才可以開始學習。

在舉行儀式之前,王蒙等人跟宋逐雲轉述了老師的話,第一次嘗試[予易之手]大概率不會成功,就算成功也會可能造成串信號的問題,為了保證連通的對象不是什麽怪物,一定要在正規的儀式房中舉行。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需要注意,那就是在很多儀式中,舉行者本身也被看做儀式的一部分,需要考慮他們本身在各種領域上的親和性。

一些對儀式了解程度不錯的卡牌師,可以對其中的細節進行一定調整,比如[予易之手],最初的作用是同時進行儀式的兩邊在公平自願的前提下交換訊息,但在某些儀式師手中,也可以改造為強制交換。

宋逐雲提前了一點時間過來,她按要求繪制好了符紋,在書寫代表溝通對象的符紋時,稍微停頓了一下,沒有采用約定好的那個,而是做了一點調整。

[予易之手]裏用到的貴重金屬,可以由單獨一邊提供,也可以由兩邊同時提供,宋逐雲放上了三塊黃金——以她的經濟狀況,這些自然只是虛幻的投影產物。

在一切都準備好後,宋逐雲捏著蠟菊杆做的筆,在沙盤上寫了一行字——

“道路的盡頭,是攀升者的永恒之門。”

這句話出自《林地密語》,一本寓言故事類的讀物。

如果宋逐雲這邊的儀式成功完成溝通渠道的對接的話,在沙盤上留下的文字就會被置換過去,與此同時,對方留下的文字則會被置換過來。

她等待了五分鐘左右。

本來一動不動的沙盤上方似乎卷起了一陣輕微的風,白沙按照某種既定的規律,簌簌地流動起來,勾勒出了一行嶄新的文字——“在貴金屬表面塗抹上新鮮茶葉壓榨出的液體,可以提高儀式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