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抵達根源的途徑(第2/3頁)

別的卡牌師做不到這一點,是因為他們只能沿著已經存在的枝葉攀升,但宋逐雲擁有以“鏡”為主幹的“根源樹苗”。

——“根源樹苗”不止是力量的源泉,也意味著成長與變化的可能性。

心臟有力地跳動著,宋逐雲的右眼漸漸化為了水銀一樣的色澤,與此同時,“根源樹苗”的末端,生長出了一片幼嫩的小小葉片,她的卡槽裏,[小銀鏡·光路折射]與[以銅為鏡]之間,也硬生生出現了一個新的卡槽,裏面盛放著名為[瞳中鏡]的新牌。

這張牌的作用僅僅在於能讓釋放者看見一些僅能於鏡中世界存在的事物,宋逐雲眼前出現了一副割裂的畫面,她只睜開左眼時,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而在只睜開右眼的情況下,卻能看見一片左右顛倒的幻象。

除此之外,[瞳中鏡]沒有任何輔助類或者攻擊類的效果。

宋逐雲解除了卡牌的釋放,右眼中水銀般異樣的色澤徐徐消退,雖然[瞳中鏡]的作用有限,但它的出現,讓她對卡牌樹的感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宋逐雲心中升起一個猜測——“卡牌樹”這個幾乎人人皆知的名稱裏,其實隱藏著對抵達根源的暗示。

世上曾經存在一棵接近於徹底成熟的“鏡”之根源樹,然而隨著“無貌旅行家”的去世,那棵樹也跟著四分五裂,碎裂的枝丫自光中墜落,直接導致了後世雖然有“鏡”系列的卡牌傳承,卻幾乎無人能達到突破界限的地步。

宋逐雲是泰辰的學生,但她在學校的數據庫裏,根本找不到[以人為鏡]的資料,而這只是一張lv.1級別的卡牌。

如果說別的領域的卡牌師能沿著順著自己的樹,不斷靠近根源的話,那麽不幸走上斷枝路途的人,會更早迎來自己的極限。

不過這並不代表,其他領域的卡牌師會比“鏡”系列的更容易抵達根源。

——因為主幹已被占據,後來者只能無限接近,卻無法真正掌握這棵樹的概念。

卡牌之樹,實則是一棵倒懸之樹,覺醒之人沿著末端一路攀升,縱然是走得最遠的人,也只能在根源前停下腳步。

這是最廣為人知的一條道路,雖然存在上升空間的極限,但對現世的卡牌師而言,並不算什麽問題,畢竟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覺醒三張以上的卡牌。

根源之樹給了枝葉以力量,而枝葉又反哺主幹,使其變得繁茂。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隱藏的攀升之路,那就是由樹種開始成長,先是由種子變成幼苗,再逐漸長大,在樹成熟的那一刻,宋逐雲作為掌控樹的存在,也便抵達了根源。

然而她雖然獲得了樹,但那實際上是源於“無貌旅行家”的一截“斷枝”,本質上並不知道樹種從何而來。

宋逐雲現在只能認為,所謂的樹種,都是些概念的力量象征,像她的樹,主幹就是“鏡”,可以生長出“影像”、“拼圖”一類的分枝,這些分枝與主幹間必定存在概念的關聯性,而穩定且具體的力量表現形式,就是葉。

——葉即為卡牌。

她想到之前跟寒風堡與塔斯隆特學生溝通時得到的訊息,中部星域的根源之樹有著“血肉之瓶”的稱呼,當然在更普遍的情況下,別人都會使用更通俗一些的“冬聖者”作為指代。

“冬聖者”這個名字並不會讓知曉者的思維受到嗡鳴聲的沖擊,宋逐雲對比兩者的區別,有理由認為,“血肉之瓶”更貼近於這位抵達根源者所掌控的概念。

如果將血肉比作瓶子,那麽盛放在瓶中之物,指的又是什麽?

聯想到寒風堡的卡牌樹偏向,宋逐雲猜測,瓶中物應該跟靈魂相關——冬聖者是亡靈與軀殼之根源,祂以瓶為象征,而瓶乃容物之器,所以也掌控著“器”與“材”的相近概念。

*

教師休息室。

班爾溫德的老師:“很顯然,坎伊星上的副本區不會突然發生異動,而是有人暗中主導了這一幕。”

索莫費爾德笑:“但不知道他們掌握了多少‘無貌旅行家’的遺物。”

塔斯隆特的老師:“起碼在知識方面,一定不會太少。”又道,“我跟聖堂那邊聯絡過,確認了坎伊星當年曾經被侍奉‘蕨林山脈’的大祭司凈化過。”

——聖堂是東部星域中,由代行者所管轄的機構。

塔斯隆特的老師:“所以如果‘無貌旅行家’在坎伊星上留下過‘藏有自身意志的斷枝’的話,那麽其中的意志一定是最為衰弱的,若是個人心志堅定的話,就算還未突破界限,也未必不能抵抗住那種侵蝕。”

根據幾位老師的調查,那些幕後黑手需要找到的東西,至少包含一份“斷枝”與一份“養料”。

不過“無貌旅行家”和“鏡之根源樹”算是一個共生關系,對於那些附著意識比較弱的斷枝來說,它們會更加缺乏活性,不容易成長,如果不及時補充“養料”的話,可能從根源樹苗,直接變成死根源樹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