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4頁)

雨林的傍晚比白日更加熱鬧。

到了飯點,爬行動物不再蟄伏,哺乳動物紛紛出來為一頓飽餐拼殺,鳥兒也開始在空中高飛。

詹妮弗撿起丟在地上的木矛,把松松靠在岸邊的木船半拖上岸擱置,旋即準備為自己搜羅晚餐。木矛給了她捕捉蜥蜴和小型水鳥的能力,最後她靠著一條老朋友石龍子勉強填飽肚子,又挑了一棵較粗的樹,把自己捆在橫著的樹幹上當做避難所。

這個夜晚注定睡不好尤其當任務時限只剩一天的時候。

老話說,天無絕人之路。

經歷了鱷魚的生死時速,詹妮弗覺得自己稍微有些時來運轉。

巨嘴鳥是在第二天早晨出現的,約莫有四五只鳥兒從高空飛過,巨大的鳥喙即使在地面都看得一清二楚,讓人十分擔憂它的平衡問題。

根據生命環的指示,綠點已經位於不規則區域邊際。

沼澤比叢林稀疏的植被幫了大忙,巨嘴鳥能飛,但似乎不太愛飛,始終在一個固定的區域盤旋。詹妮弗視線緊盯不放,清晰地看到了它們落下去的方位。

她用樹上的蠕蟲做了早飯,又吃了半個辣椒殺殺菌,回到木船邊做好記號。

幹季剛過去,平常四通八達的沼澤水域很多都成了斷頭路,木船不適合開到半濕沼澤裏去。但詹妮弗也不會輕易拋下這個工具,前方說不定就有轉機,只等完成任務再回過頭來看怎麽利用。

這一天的行程並不容易。

任務時限只剩下最後十幾個小時,雖說鳥巢看著並不遠,但阻擋她的還有復雜的地形爛泥沼、隨處可見的蟲子蚊蟲和螞蟥、一些帶鋸齒的植物以及危險的毒蛇。

才走出一段距離,詹妮弗已經從小腿上摘下來兩只吸了血的螞蟥,邊上的肌肉也因為拍打而紅腫刺痛不已。

更糟心的是那些毒液殺手。

這片土地比來時的對岸更危機四伏,一個早上的功夫她已經見識了數種蛇。它們大多都因為人類到來而飛速逃竄,少部分仗著自己個頭大、速度快、毒液多,就像攔路虎一樣趴在地上,等著來客瑟瑟發抖地讓路。

水王蛇已是熟人,而且因為共感的緣故,詹妮弗其實並不害怕它們。

驅趕了七八條偽眼鏡蛇後,她的目光轉到了一叢枯枝爛葉上,剛才那裏絕對有什麽東西在動。

莫非又是南美水蛇

危險感知不會騙人,她舉起木矛。

就在這時,枯枝爛葉間忽然遊出了一條三色大蛇。

它有著三角形的腦袋和漂亮的網格花紋,體型很大,脖子很粗,遊動時顯得十分平穩,任憑誰也想不到這就是巴西人乃至全世界人最害怕的毒蛇之一。

這不是巴西水王蛇。

“矛頭蝮蛇。”詹妮弗沉下臉色。

“矛頭蝮。”與此同時,求生解說們都倒吸一口冷氣。

“相信我,你們絕對不想招惹這種蛇類。”貝爾補充道,“巴西人管它叫雅拉拉卡,中國人管它叫烙鐵頭,它也有個不好聽的名字叫爛肉之王。這是什麽意思呢意思就是,一旦被矛頭蝮咬中,它的毒液會把傷口周圍的皮肉全部侵蝕,最後甚至會變成一灘腐爛的肉泥。”

劇毒還不是關鍵,關鍵是劇毒發作得太快。

矛頭蝮會向受害者傷口注射超大劑量的毒液,達到必殺效果。大多數被蛇咬傷的人根本挺不到去醫院注射血清,即使有的人能趕到醫院,最後也往往會留下終身殘疾。

詹妮弗眼見這條矛頭蝮蛇緩緩遊出,在原地停了停,冰冷蛇瞳和她對了個正著。

大蛇並沒有盤起身體,也沒有弓住脖頸,沒有露出蝮蛇典型的盤踞伏擊動作,可不知怎的她還是感知到了一股警告之意,好像有什麽人把一個arng標志牌放在了她的腦子裏,讓她寒毛倒豎,心跳如雷。

它吐了吐蛇信。

她開始謹慎地後退,邊退邊舉起雙手,頗為擬人化地對它說道“放輕松,放輕松,噓,乖孩子。”

矛頭蝮冷冷地打量著她,也的確頓在了原地。

它的毒液進攻範圍太遠,行動太難預測,最好的做法就是繼續後撤。

詹妮弗抿著嘴唇拉開距離,期間蝮蛇不安地弓起身體,讓她的肌肉也跟著死死繃緊。不知道是撤離舉動起了效還是自欺欺人的安撫起了效,沒等詹妮弗完全退出攻擊範圍,矛頭蝮蛇陡然開始朝另一個方向遊離,身軀把枯葉壓得擦擦作響。

“上帝保佑。”科迪說道。

“我已經看膩蛇了。”這是暴躁的瑞奇,“就沒有別的什麽可以看看嗎到處都是蛇,蛇,蛇,就好像這個倒黴的世界已經被冷血動物占據了一樣。”

“你會在城市裏看膩人嗎叢林裏的蛇就像城市裏的人一樣,更何況它們其實都不是一個種類,長得也有所分別。”貝爾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