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4頁)

自從初代屏蔽器在前年面世後,托尼·斯塔克就將它不斷改善升級,和賣竊聽器的商家鬥智鬥勇。他也正是憑借這個發明創造從全好萊塢女性最愛的人一躍成為全好萊塢最愛的人,當然也是最令廁紙報和狗仔們愛恨交織的人。

詹妮弗就是屏蔽器的忠實粉絲,現代社會各種“門”太過猖狂,沒有防竊聽裝置演員們連在家裏都不敢大聲講話,生怕第二天就要上頭條。

等布魯斯按下按鈕,她果然立刻放松神態,不再逐字逐句斟酌用詞。“你剛剛上來的時候有被拍到嗎?”

“當然被拍到了。”布魯斯再次調整坐姿,好像有什麽東西硌的他生疼一樣,“樓下圍著一圈記者,都不用我費心去找什麽拍攝角度,剛一下車就是鋪天蓋地的閃光燈。”

他頓了頓,臉上帶上了幾分尷尬之色。

“阿爾弗雷德很......擔心。你去參加比賽的時候他待在臨湖別墅沒事幹,天天追著看直播,後面幾天我天天都在吃烤糊的司康餅。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沒吃到這個味道了嗎?可見他被你嚇得不輕。傷口怎麽樣了?”

傷口?

腿上的傷口在藥劑的作用下正在慢慢好轉,背上的細小的口子差不多都好了,至於最大的那個傷口,感染的那個,今天才剛換過藥。隨著創口一邊被清理幹凈一邊激發愈合,醫務人員減少了蛆蟲的用量,不過蛆蟲歸根結底還是蛆蟲,一團是惡心,一根也是惡心。

詹妮弗勾勾唇:“你想看看恢復得怎麽樣嗎?”

相處過大半年的經驗表明,一旦戴維斯小姐露出這個表情準沒好事。如果說剛才韋恩少爺還想再關心關心,現在是徹底絕了心思。他警惕地撇撇嘴,朝後靠在椅背上,咕噥道:“敬謝不敏。我看你的精神還不錯,阿爾弗雷德也該放心了。”

真是張口閉口的潘尼沃斯先生。

詹妮弗在心裏搖頭,自己也把床頭搖高:“他們給我打了黑熊藥劑,我用著效果不錯。”

住院頭天一管藥劑下去,不僅僅是在《荒野挑戰》節目裏受的新傷,還有平時訓練時留下的隱患,拍戲時吊威亞時留下的暗傷,總之全身上下都在起反應,先是刺痛,然後是暖和。

沒有人能看著自己脫胎換骨還無動於衷,難怪這藥價值千金、有價無市。

聽到這個名字,布魯斯露出了然的神色:“黑熊藥劑確實好用,趁來看你的機會我也買了一點回去。奧斯本是真的摳門,就連我們問他買都要限制數量,要不是這次我真的有用他也不會拿出六支給我。”

詹妮弗一愣。

她把床頭搖到90度,眼睛在對方身上逡巡,細細檢查自己這個嬌生慣養的前男友。

雖說剛開春,布魯斯·韋恩今天穿得格外多。他一反常態地把襯衫領口扣得死死的,袖口也牢牢鎖緊,只有親近的人會覺得有哪裏不對。但他只能掩蓋身上的痕跡,並不能掩蓋頭上和手上的異樣——鬢角發際線邊緣有幾道紅色的暗痕,不仔細看會以為是被什麽鶯鶯燕燕抓出來的,右手上則留著石膏繃帶的殘余。

這一身傷真是讓人見怪不怪。

詹妮弗嘆息:“說說吧,這次是什麽,滑雪翻板,賽車撞車,摩托側倒還是跳傘拉拽?”

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她都習慣了,阿爾弗雷德應該更習慣了。

話音剛落,韋恩少爺就下意識地隔空摸了摸太陽穴邊上的疤痕,接著像意識到什麽似的蜷曲手指,攏到膝蓋上方。

“都不是。”他神態放松地聳肩,“看了你的瀑降,我們幾個常在一起瘋的同伴都很感興趣。前兩天我去玩山谷速降,結果繩子放得太快,不小心撞到了山壁上。還好同行的人在下面托了我一把,要不然你就不是在病房裏看到我,而是得在各大報紙的社會新聞上看到我了。”

被我激的?

你還真敢說。

詹妮弗在腦海中新建了“速降失誤”這個文档,插入“布魯斯·韋恩曾幹過的蠢事”文件夾當中,就放在“攀巖忘記扣繩”和“溜冰被冰刀劃傷”之間。

分手之前的一年來他們兩個聚少離多,在遠處她也常常從報紙上看到韋恩少爺極限運動受傷的新聞,待在一起時,尤其是晚上,更是經常能親眼看到、親手摸到他身上日漸增長的傷疤。但那些都是淤傷和大片的摩擦傷,看著的確是不小心所致。

現在回想起來,生存能力幾乎為零就算了,每次提及受傷的事,還得聽他絮絮叨叨地說一陣關於極限運動和運動損傷的話犯蠢,言辭間帶著他特有的那種無所謂,真是煩人極了。

反正都分手了,不用再照顧對方可憐的神經。

詹妮弗直截了當地輕嘲道:“你早晚有一天會把自己弄死。”

這話她想說很久了,每每到了嘴邊都說不出口,現在說來倒是順理成章。她想一擊致命,可惜韋恩少爺別的沒有,只有一顆玩世不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