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第2/4頁)
二郎哭笑不得的接過書,乍一聽尤菜花這話,好像是挺公平的,但問題在於三郎的學習情況,在場之中再沒有人比二郎這個當哥哥的更清楚了。所以,請問哪來的公平可言?
好在,二郎是很有正義感的人,正因為他相當清楚三郎的水平,所以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就專門挑三郎不會的考。
啊這……
感天動地兄弟情。
趙桂枝拽了拽二郎的衣角,小聲的道:“我覺得不能直接抽考,搞不好他倆都背不出來。咱們這麽幹吧,比如說考唐詩,你先念一遍給大家聽,然後要求他們背誦下來。”
二郎略一思索,點了點頭:“也行。”
他當然不知道趙桂枝是有私心的,主要是很多唐詩吧,趙桂枝其實也會的,但你一下子出一個題目,那誰知道呢?但如果先聽一遍,那就能喚醒遠古的記憶,瞬間就能想起來了。
還有一點是二郎所不知道的。
那就是趙桂枝她小舅媽啊,那可是八十年代省裏的文科狀元,比她小舅還要牛!在那個完全沒有培訓班,甚至連額外的教輔書都沒有的年代裏,能學好真的只能靠自己,更何況她小舅媽還是農村人。
一個農村女孩子,若是沒有絕佳的天賦和破釜沉舟般的決心,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年代出頭的。
反管三郎……
就這樣唄,還能咋地。
趙桂枝覺得,她小舅媽穩了!
當然,還有一個補丁就是,尤桂花是從未念過書的人設。尤家姐妹可是他們一行人中,混得最慘的那個,哪怕尤桂花嫁給劉童生有段日子了,那也不好解釋她為啥突然就才華橫溢了。
先由二郎念一遍,再背誦的話,就可以解釋為過目不忘之進階版,過耳不忘。
就這樣,在三郎還沒完全進入狀態時,二郎就宣布比賽開始。
“等等!二哥,你急啥呢,我還沒明白咋回事兒……咋比呢?”三郎頓時慌了神。
“我當然會說的。”二郎不滿的看了蠢弟弟一眼,示意他閉嘴。
三郎滿臉的忐忑不安,把學渣怕考試這個特性展示得淋漓盡致。
很快,二郎宣布了他臨時琢磨出來的比賽規則。他決定先考唐詩,再考詩經,規則都是由他先念一首,再讓兩人搶答背誦。
聽他這麽一說,三郎面上的忐忑就被興奮所替代,他還沖著二郎擠眉弄眼,示意他二哥挑他會的考。
二郎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很快,二郎就選了一首他記憶裏,村學和鎮學都沒教的唐詩,以較為緩慢的語速念了一遍。
三郎頓時傻眼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旁的劉桂花就噼裏啪啦的,以二倍速的語速把剛才的唐詩背誦了一遍,當然肯定是完全正確的。
於是,三郎看起來更傻了。
連二郎都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扭頭看了一眼他娘:“娘,你記一下,桂枝表嬸贏了一場。”
江母點頭表示記下了。
很快,第二場就開始了,然後是第三場、第四場。
作為裁判的江母還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她把小幾上的兩碟瓜子都倒在了桌上,然後往空碟子裏丟瓜子。靠近江奶奶的那邊代表的是三郎,靠近她手邊的是尤桂花。
只這般,江母手邊的碟子裏瓜子越來越多,而江奶奶手邊仍然還是空碟子。
江奶奶很氣憤,她瞅了瞅自己這邊的,又看了看江母手邊的,忿忿不平的嗑著瓜子,還故意把嗑完了的瓜子殼攢在手裏,攢了幾個之後,就往三郎身上臉上丟。
三郎:……
“二哥!她幹擾我考試!”
雖然沒人幹擾他也背不出來,但被人往臉上丟瓜子也太慘了,尤其他奶啊,丟過來的瓜子還沾著口水!
二郎扭頭看了他奶一眼,江奶奶慫慫的往太師椅上一縮:“不丟了。”
行吧,知錯能改就是好奶奶,二郎也不打算說啥,更管不了江奶奶事後報復。
等連著考了二十首唐詩,二郎無奈的拿過詩經:“我換詩經考吧。”
“那你還不如繼續考唐詩呢!詩經啊,我早就忘了……我就記得一首《關雎》了。”三郎差點兒沒哭崩了,他真的不擅長背誦,關鍵是他已經放棄學業好久了,就算以前會的東西,如今也忘得差不多了。
二郎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家蠢弟弟。
這時候,趙桂枝過來瞎摻合了:“我來我來!二郎你以前不是教過我的那首《賣炭翁》嗎?那個好,特別朗朗上口,我一下子就背出來了。”
當下,也不等二郎反對,趙桂枝張嘴就來。
“賣炭翁,白居易。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
多難得呢!
這首《賣炭翁》放在趙桂枝身上,那就是九年制義務教育的縮影,代表著她真沒白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