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2/4頁)

他板著臉說:“下半晌我去了一趟石坪村。”

“你那兒幹啥啊?咋我二嬸又派人送東西來了?還是有信送到了?”虎頭哭喪著臉一副絕望到了極致的表情,“是不是有那個泥瓦匠給家裏的信?你給他們家送信去了?然後路過村學?我咋沒見著你呢?”

“咋我還得特地站在你跟前跟你打招呼啊?”

“噢,那行吧。”虎頭徹底放棄了,他決定先吃飯,吃飽了再挨揍。

結果好巧不巧的是,這飯還沒吃完呢,江大伯娘就過來了。

“大郎啊,三郎寫了信回來。”她揣著一個小包裹就進了堂屋裏,順手把小包袱擱在了桌上,自來熟的坐在了虎頭身邊,“喲,吃著呢?瞧虎頭胖的,就快出欄了吧?”

虎頭不敢置信的從飯碗裏擡起頭:“我是虎頭,我又不是豬頭!我出啥欄啊?”

江大郎瞪了他一眼:“咋跟你大奶奶說話的?”

“……那行吧。”虎頭理解啊,這大概就是先生教過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算了,他還是老實吃飯吧。

“看信,先看信。”江大伯娘順手就把虎頭的飯碗就拿走了,在虎頭震驚的目光下,把裝著信的小包裹給了他,“念。”

虎頭好氣啊,但他還是接過了,順溜的拆了後,第一眼就是嫌棄:“這肯定是我三叔寫的,字真醜!”

江大伯娘點頭:“瞅著就跟虎頭寫的一樣。”

“……我念信吧。”虎頭悲傷的認輸。

信確實是三郎寫的,確切的說,這封信寫的時間還是比較早的。寫信的時候,江母他們一行人自然是到了,但趙桂枝卻是去了省城那頭的。

大概也就是說家裏人都平安到達府城了,一切都很好。他娘一下馬車就罵了他,剛開始還顯得有些生疏,但沒過兩天就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罵他完全不費勁兒,順溜得很,半點兒磕絆都不打。

又說江五叔跟江父混熟了,兩人又培養了一個新的興趣愛好,就是把人家趙府的前頭花壇給刨了,一溜兒的種上了好些個蔥蒜姜。

也得虧這是趙府,他倆作為兩個外男進不了人家趙府的後宅。所以趙府的園子好賴是保住了。

然而緊接著,三郎就在信上說,他還是太年輕了,高興得未免太早了點兒。直到寫信的前一天,無意間說起來,他才從幼娘口中得知,原來趙府的園子老早以前就遭了毒手,還是去年他娘和他奶來趙府小住時,就給人刨了一塊地。而這次過來,因為時間上剛剛好,雖然春耕是剛過去,但稍稍晚一些時候播種沒啥問題的,畢竟趙府也不靠那點兒糧食過日子。

所以說,趙府淪陷了,假山流水的園子愣是變成了菜園子。

而在得知了後宅的情況後,兩邊一串供,才知道大家都幹了一樣兒的事情。江母又去跟趙老太太商量,說江父才是種地的好手,讓江父過來幫著收拾收拾,最好將剩下的兩畝地都給開荒了。

於是,三郎崩潰的在信上說,趙老太太真不愧是他二嫂的親奶奶,就這個氣質那必須時親的。

趙老太太居然同意了江母這不靠譜的法子,還振振有詞的說,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規矩。主要是趙家人口少,當時後宅裏除了趙老太太之外,全是江家人。

江幼娘、江母、江奶奶,還有一個雖然住在前院但經常往後宅跑的黃氏。

就連尤菜花當時跟去了省城了,什麽名聲啊,趙老太太不需要這個,江家的女眷更沒那個必要了。早先在鄉下地頭時,一家人都是住一個院子的,有啥呢!

三郎還說,他都不敢想象,等趙家大少爺趙閏土回來後,發現好端端的一個園子變成了菜園子,種滿了白菜蘿蔔青瓜絲瓜時,那該是一個怎樣的表情。

他特別擔心,就怕趙大少爺把他們一家子都轟出門去。

因為送出信時,趙桂枝一行人還不曾從省城回來,因此大郎他們也不知道三郎的擔心有沒有成真。

其實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好端端的一塊地,那不用來種菜還能用來幹啥?就這麽讓它荒廢著?那多可惜呢!

他們覺得沒錯,但同時也認為三郎的擔憂不無道理,可惜看到了最後也沒個結局,大郎只能自我安慰:“興許趙大少爺原先沒想到呢?要是我回家發現咱們家院壩上都種了蔥蒜姜,我也不會生氣呢。”

虎頭再度震驚:“那院壩上都種了蔥蒜姜,咋晾衣服曬被子呢?虎腦往哪兒跑呢?”

聽到自己的名字,虎腦猛的扭頭看過來:“哥!吃!”

“吃你的!”虎頭嫌棄的把虎腦推開,繼續看信,“爹,三叔還讓你去一趟黃家,跟他們也講一聲,說我三嬸能掙錢了。”

黃氏啊,她是今年年初剛開春就跟趙桂枝他們一行人去了府城的,比江母他們要早了差不多一個半月。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她被尤菜花抓了壯丁,激發了插畫助手的功能,專門給草圖上色,賺得比三郎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