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5頁)

她恨不能拿刀與那幫子垃圾拼命,恨不能生啃仇人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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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能,她身後還有外祖一家,還有一直關心她的鄭軍。

於是,她主動離開了那個再也不是家的煉獄,從一個懵懂天真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只知道拼命賺錢的機器。

甚至為了多賺些錢財給在農場受苦的外公舅舅們,她一個膽小的連蟑螂都怕的嬌小姐,硬是往那最偏僻、最肮臟的黑市裏頭鉆。

就是為了在閑暇之余,能靠倒賣點心換些錢財。

許是她還剩下一點點好運都用在了這裏,這麽些年,在黑市裏發展了一兩個固定的熟客,每次都願意買下她的糕點,避免了她自己到處販賣時,增加暴露的風險。

她那時候被仇恨蒙蔽了心神,又因為身份的轉變,哪怕母親主動與他們斷絕關系,她依然擺脫不了黑五類子女的標簽。

曾經的朋友、追求者紛紛離開了她的身邊,避她如蛇蠍,更有那曾經追捧她,如今反過來踩壓她的。

短短幾年,她早就習慣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也已經用冷漠與尖銳做成鎧甲,將自己武裝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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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到底名聲難聽了。

一般好人家根本不可能願意娶她,更何況鄭軍這樣的出身背景,所以她一次次的拒絕了他的靠近,就這麽糾糾纏纏的,時間就過去了五年。

而她與他...都已不再年輕。

她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她得了場感冒,整個人燒到了40度,昏昏沉沉的躺在教師宿舍裏,還是這個男人發現昏迷的自己。

並將自己送到了醫院後,沒日沒夜的照顧,那般珍視小心,仿似她是什麽易碎般的寶貝般,叫她心酸又迷茫。

許是生病的人經不得關懷,她突然覺得自己特別脆弱,那層自己以為堅硬如鐵的鎧甲在這個男人密密的關懷下,起不到一丁點抵擋的作用。

蕭弄墨蒼白著小臉,躺在床上,看著忙裏忙外的男人,突然就鬼使神差的問了句:“你打算這樣跟在我身後多久?”

為什麽不找別的女人呢?以他的條件,什麽樣的女孩子找不著,何必死心眼的跟在她身後死磕呢?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快樂的蕭弄墨了,如今的她滿目瘡痍,不值得這樣好的男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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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說了什麽呢?

對了,那男人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跟一輩子吧,反正已經跟了20年了,再跟兩個20年就差不多了!”

20年,人生能有幾個20年呢?

那一刻,蕭弄墨如同被人打了一棍般,疼卻清醒著,從未有過的清醒!

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她擰巴了5年,這個男人就跟自己耗了5年,她相信他真能陪她耗一輩子,因為她也喜歡了這個人很多年,她...太過了解他。

看起來玩世不恭,卻是再有責任心不過,也...再情深不過!

所以,她放過了自己,她舍不得讓這個男人白付一輩子,所以哪怕前面有千難萬阻,她也想為了這個男人拼一次試試。

如今她已經不是孑然一身的一個人了,所以她不能沖動,她舍不得鄭軍。

而那薄情寡義的男人,已經不再是她的父親,她管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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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蕭弄墨已經又坐在了凳子上,她拿起了筷子,對著蘇西與謝臻歉疚的道:“不好意思啊,我失態了,咱們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蘇西看著對面,抖著手,卻面帶僵硬的笑容,努力往自己嘴裏扒拉菜的蕭弄墨,雖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卻也大概能猜到一點點。

剛剛外面的人,有一個是她的...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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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這時候詢問就是往人身上插刀,蘇西不是那腦子不好的,於是她配合的笑道:“是的,快吃菜,我還真是特別喜歡,我也要爭取努力跟人家混熟一點,這樣以後就可以時不時的來搓一頓了!”

蕭弄墨眼中劃過感激,總覺得自己今天種種表現實在不妥,也不知什麽狗屎運,遇到那惡心的男人。

不過,西西這般照顧自己的情緒,她自然萬般感激,且她本也有意與之交好。

此刻看西西為了跳過之前的不愉快,努力的岔開話題,蕭弄墨自然配合的聊了起來。

後面不管心中怎麽想,幾人面上倒是聊得很開心。

飯後,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急著走,不想走的時候被人看見,就都攤在包間裏喝著飯後龍井。

名為消食,其實就是為了等隔壁的人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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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多少了解了蕭弄墨家裏的情況,蘇西與幾人聊天的時,下意識的豎起耳朵聽著隔壁的談話內容。

整頓飯下來,都是那聲音諂媚的男人一直在勸酒勸菜,沒有說相求之事,仿似就是單純請一頓飯是的。

這麽殷勤的態度,蘇西可不信沒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