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聽著陳然的話,李卓風一群人手上的動作不由停下,紛紛幽幽看向陳然。

陳然當著他們的面說這話,良心就不會痛嗎?

陳然用行動告訴眾人,他沒有心。

陳然完全無視他們,繼續盯著躍躍欲試的果東。

果東一臉認真地搖頭,他不累。這一路下來幾乎都是陳然扛著他在跑,他又沒跑,他怎麽會累?

他毛茸茸的腦袋正搖得歡快,就注意到陳然眼神越發兇惡,像是他要再敢搖一下頭陳然就要把他腦袋割下來。

果東趕緊停下,然後從心的開始點頭,其實他挺累的,陳然肩膀沒肉硌得慌。

陳然滿意地收回視線,老神在在的繼續閉目養神。

果東吐吐舌頭,“蟹老板!”

陳然一秒睜眼,“什麽?”

果東炸毛,搖搖頭,再搖搖頭,他什麽都沒說,他也沒有罵陳然是蟹老板。

陳然閉上眼。

果東看了眼旁邊已經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悶頭挖墳的李卓風一群人,遺憾的把鐮刀放下。

半夜三更挖墳,多有氣氛……

建築轟然倒塌的聲音突兀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那樓在火中整個向著左側坍塌。

火光猛然大作,墳地仿如白晝,為眾人帶來片刻安心。

不再身處黑暗,眾人神情緩和幾分。

挖墳是個力氣活,折騰了一夜的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力氣,所以進展緩慢。但這地方他們片刻都不想再呆,所以無人敢松懈。

果東抱著兔子換了個姿勢坐好,百無聊賴間他再次看向陳然,陳然一身的血,看著挺嚇人。

果東想想,往陳然那邊挪去。

挨著陳然坐著,果東觀察了會,見陳然依舊閉著眼睛,這才大膽打量。

陳然漆黑的長發沾染了血,被他索性高高束起紮成馬尾,這讓他眉眼看上去更加清晰也更加英氣勃發。

單薄的唇瓣,高挺的鼻梁,被長睫半掩讓人錯覺他的血都是冷的的黑眸,這些再加上他那一身傷,陳然整個人展現出驚人的美感。

果東喉結忍不住滑動了下。

“看什麽?”就連陳然的聲音,也低深動聽。

果東猛然回神,陳然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他心虛,“沒什麽?”

陳然狐疑地打量果東,那眼神似乎在懷疑果東是不是被鬼嚇壞了腦子。

果東笨拙地轉移話題,“你身上的傷要不要包紮一下?”

陳然傷得很重,受傷之後還一直打鬥,現在他都快變成血人。

陳然拒絕,“不用。”

果東又往前挪了挪,挨著陳然,他不贊同陳然的敷衍,“人受了傷就應該要包紮,不然會一直流血流到死掉。”就連他都知道的事,陳然這個真正的人居然不知道?

說著,果東伸手去檢查陳然額頭上的傷。

那傷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到的,三根手指寬,傷口殷紅如初上新妝,襯托得陳然整張臉越發白皙,白皙得過了頭,沒了血色。

傷口也很深,搞不好會留疤。

果東眼神擔憂,仿佛都看見陳然變成幹屍的場景。

“都說了不用。”陳然把頭往旁邊側去,果東指腹微涼,輕輕碰在他額頭上的動作如同撓癢。

果東一把抓住陳然,“別動。”

“放開。”陳然臉色不善。

果東不怕,“太別扭只會讓人討厭,會沒朋友的。”

陳然嘴角抽了下,他張嘴就想反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索性閉眼不再搭理果東,隨便果東拿他當玩具。

見陳然乖乖聽話,果東驚訝,下一秒他眼中不由多出幾分愧疚,他都忘了陳然本來就沒朋友。

也怪他,明知道陳然沒朋友還非要說這種傷人的話。

果東低頭翻兜,翻了半天才總算翻出半包用剩的紙巾,他抽出一張紙,小心地掀開陳然的劉海幫他擦拭傷口周圍的血汙。

傷口非常深,一碰就往外滲血,果東手慌腳亂好一陣才總算勉強處理完。

陳然全程面無表情,好像受傷的人是別的什麽無關緊要的人不是他。

處理完額頭,果東又拉了陳然的胳膊過來檢查。

他原本以為陳然額頭上的傷就已經很深,結果陳然額頭上的傷反而是最輕的,他手臂上的傷足足五六厘米長,腹部也是一片血,觸目驚心。

果東心疼得厲害,陳然要是變成幹屍,到時候誰給他發工資?

一想起自己的工資,果東趕緊伸手去拔陳然的衣服。

“幹嗎?”外衣被扒得半掛在肩上的陳然睜眼。

“我需要紗布。”果東盯著陳然外衣下的白襯衣。

“為什麽撕我的?”陳然看向果東,果東也穿著襯衣,這天氣穿一件有點冷,所以果東是一件白襯衣配一件薄外套的穿搭。

“是你受了傷,又不是我。”果東抓住陳然的衣服不放,他微微歪著頭,白凈的臉上滿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