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頁)

陳琪的腦子裏亂糟糟的。

“琪兒?”平淮王又喚了兩聲,陳琪才回過神來。

陳琪艱難將臉上的表情收了收,努力用尋常的語氣說:“太子如此行徑實在難堪國君之位!父王應該將這件事情立刻稟之陛下!”

扳倒了太子,才能將她救出來……

陳琪知道這樣做,很可能會對尤玉璣的名聲不好。可比起名聲而言,他相信對於尤玉璣而言被囚禁一定更難以接受。

“不可!”平淮王板著臉,“你何時變得如此莽撞!”

陳琪張了張嘴,將滿腔的話咽下去。他也知道這樣做很莽撞,很可能中了圈套。但是對尤玉璣的擔憂,讓他方寸大亂。

當初他沒能在西太後賜婚時站出來,救她遠離陳安之。此番她再遇險,他再也不願當個懦夫,拼盡一切也要將她救出來!

走出書房之前,平淮王又叮囑了兩遍讓陳琪不要輕舉妄動。陳琪知道父王心意已決,也不好頷首,表面答應下來。

回自己院落的路上,陳琪始終皺著眉想著該如何救尤玉璣離開東宮。明日就是元宵日,宮中有元宵宴。他正好可以趁著這個參宴的幾乎,想法子去一趟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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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盛湘王陳徹一家正啟程離開京城,前往封地。心腹手下快馬趕到盛湘王身邊,附耳稟事。所稟之事,正是太子殿下將安世子妃擄走之事。

盛湘王聽了只是笑笑,完全不似另外兩位王爺那邊多慮。他只望著一望無垠的天幕,道了句:“多事之春。”

太子殿下大費周章想要隱瞞劫持了尤玉璣的事情,卻不想他的幾個兄弟都陸續只道了這件事。足以證明,太子屬實算不得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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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體內的毒效一直困擾著尤玉璣。這種全身軟綿無力的感覺著實讓她心煩。她也說不好是那種不知名的毒在體內一直毒效未盡,還是日日用的膳食裏一直有加藥。若是後者,她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活活把自己餓死。

她只好和枕絮盡量減少食量,少吃一些。

“夫人不再吃一些了嗎?”白芙畢恭畢敬地詢問。

尤玉璣下意識地搖頭,又很快擡起眼望向白芙,詢問:“我可以點些宮外的東西嗎?”

白芙微笑著回話:“當然,下面的人會出宮給夫人置辦。”

尤玉璣有點意外。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要百蜜鋪的軟果子蜜餞、醉鄉樓的烤魚、芙蓉胡同的肉包子,兩串糖葫蘆,還有兩袋糖炒栗子。”

白芙的臉上始終掛著淺笑,規規矩矩地彎了彎膝行禮回話:“天色已經黑下去了,明日再令下面的人去給夫人買回來?還是現在去買回來當宵夜?”

“明天吧。”尤玉璣說起話來,始終有氣無力。

她起身離開膳桌,邁著軟綿無力的步子往裏屋走。這麽短的距離,當她走到裏間,在梳妝台前坐下時,已是臉色泛紅,微微喘著。

尤玉璣望著銅鏡中弱不禁風的自己,心裏生出惱意來。

枕絮在旁邊的繡凳上坐下,說:“夫人,要歇下嗎?”

枕絮話音剛落,尤玉璣還未開口,一陣腳步聲和宮婢整齊的“恭迎殿下”,讓尤玉璣抿了唇。

太子陳律今日似乎心情不錯,滿面紅光帶著喜色。他大手一揮讓外間的所有宮婢退下去,將裏間的房門推開,邁步進去。他微眯了眼,望向坐在梳妝台前的尤玉璣,笑道:“上次見了本宮還知道起身相迎,這次竟是連回頭都不肯背對著本宮,一點禮數不講了?”

禮數?

尤玉璣聽著這個詞覺得十分諷刺。她仍舊脊背挺直地背對著太子端坐著,不卑不亢地說道:“侄媳希望太子殿下按照禮數,將侄媳早日放回晉南王府。”

“侄媳?什麽侄媳?”太子笑笑,一邊撚著拇指上的青玉扳指,一邊朝尤玉璣走過去。他立在尤玉璣身後,望著銅鏡中的尤玉璣好一陣。

尤玉璣攥著犀角梳的手微微用力。可她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縱使以為用了力氣,握梳的手卻絲毫瞧不出緊握。

“玉璣,你有小字嗎?”太子問道。

尤玉璣仍舊緊緊抿著唇,沒有開口回話。

太子也不介意,他徑自說下去:“白南霜和屠之玉,這兩個名字你喜歡哪一個?”

尤玉璣雖未理會太子,卻仔細琢磨著太子的話。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要給她改名換姓嗎?

等等……

屠之玉?

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尤玉璣努力回憶,終於想了起來。她之前聽下面的侍女閑聊時聽到過屠之玉這個名字。康龍侯府有個嫡出的千金,自幼養在江南,開了春就要來京城議親。下面的侍女們之所以議論屠之玉,是因為她那門婚事似乎出了變故。具體的事情,尤玉璣則是不知道了。她無心聽那些旁人的閑事,當時聽了一耳,不過是因為屠這個姓氏比較少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