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3頁)

身後又響起水聲,知道是司闕從浴桶裏出來,尤玉璣也沒在意,仍舊擰著長發上的水漬。

司闕一步步朝尤玉璣走過去,停在她身後半步的距離。

尤玉璣沒聽見身後有什麽聲音,隨口說:“桌子上還有擦身的棉巾。”

司闕還是沒動。

尤玉璣詫異地回過頭去,司闕忽然摁住她的肩。尤玉璣愣了一下,隨著他推來的力道向前去,直到抵在身前兩步遠的椒墻。

墻上濕漉漉的,水汽貼在尤玉璣的身上。尤玉璣還沒來得及後退,身後的司闕已經靠了過來,將她擠在身前與墻壁之間。她身前的墻壁是硬的,也是濕漉漉的。她身後的人也是濕與硬的。

尤玉璣剛要開口,身後傳來司闕的聲音。

“姐姐。”他喚她,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染了病氣的沙啞。

他幾乎沒有停頓地再喚了聲:“姐姐。”

尤玉璣知道他想做什麽。當司闕的手順著她的腰線滑下去時,她沒有阻止。

“姐姐。”司闕在喚她,卻並不需要等到她的回應,只是這樣一聲又一聲地喚著姐姐。每一次進去,便喚一聲姐姐。

司闕湊過去,咬在尤玉璣的肩。不管是夢裏的人是誰,你的夢外只可能是我。他擡手握住尤玉璣的下巴,扭過她的臉,去親吻她。與他的力道相比,他的親吻是另一種密密麻麻的溫柔。

不由地,尤玉璣想起了剛剛的那個夢。

水汽氤氳的凈室裏,她一時之間竟也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夢裏夢外都是一場人間極樂。

·

晉南王得知尤玉璣將方清怡送了過來。他從王妃房中出來,快步走進前廳。

方清怡全身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垂著頭,沒什麽精神。她雙手垂在身側,左邊的袖子上還沾著血跡。

晉南王快步走到她面前,擡手指著她半晌,生生把話咽了下去。最後又拂袖離去,一個字也沒說。他怕他再待下去,會一怒之下將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一刀砍死。

晉南王走出屋外,立在檐下,任由夜裏的涼風吹拂在臉上,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長平沿著抄手遊廊快步走過來,稟話:“王爺,用了刑之後,方姨娘身邊的丫鬟已經什麽都招了。”

綠梳可不是個膽子大的丫鬟,也沒有什麽誓死效忠的決心。長平略施刑法,她便自己知道的事情通通都招了。

晉南王長舒了一口氣,克制著滿腔的怒火,質問:“世子醒過來沒有?”

“還沒有。太醫已經給世子看過,給開了強效藥。太醫說過不了多久就能醒來。世子腹部受到的刀傷並不深,也並非要害,不要緊。只是世子爺手上和前胸的燒傷有些麻煩。”

晉南王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問:“雙手以後可會影響使用?”

“世子爺左手上的燒傷不嚴重,右手傷得有些厲害。依著太醫的意思,日後能不能康復正常使用,還需要再觀察一陣子。”長平稟話。

晉南王嘆了口氣,道:“等世子醒了之後,將人擡到前廳。同時去曇香映月把世子妃請過來。”

方清怡一個人的性命並不重要,如果今日能夠用這麽大的代價使陳安之醒悟,倒也值得。

·

晉南王派人去暗香院請尤玉璣去前院說話時,尤玉璣還在凈室裏。

枕絮站在凈室外叩門稟話。

尤玉璣坐在桌子上,忍了忍聲線裏的顫,盡量用尋常的語氣開口:“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枕絮轉身去了小間,給尤玉璣準備外面穿的白狐裘,這麽晚了,夜裏的風寒著呢,夫人還生著病,可得多穿些。

尤玉璣擡腳去踢司闕,腳腕被司闕握住。

“別鬧了……”尤玉璣蹙著眉,壓低聲音。

“沒有鬧。”司闕湊過去,吻了吻尤玉璣腳踝上的那粒紅痣。他擡眼,對尤玉璣慢慢笑起來。

尤玉璣趁他不注意扯回自己的腳,又擡腳去踢了踢他的肩。她低聲警告:“你再不分場合不分情況胡鬧,姐姐可要換個聽話的小情郎了!”

她從桌子上下來,去拿衣服穿。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桌子上的衣裳,手腕又被司闕握住。司闕用力一拉,將她拉回來,讓人撞進懷裏。

尤玉璣帶著嗔意地瞪著他,這是真的要生氣了。

司闕卻無辜地說:“我只是想幫姐姐穿衣服。”

“還是先給你自己穿衣服吧。”尤玉璣頓了頓,補一句:“怪難看的。”

司闕怔住。難看?什麽難看?哪裏就難看了?

尤玉璣已經笑著推開了他,轉身去拿衣服穿。她衣服還沒穿完,那邊枕絮已經從小間抱了她的白狐裘回來。

“夫人,我給您……”枕絮動作自然地推門。

尤玉璣瞬間變了臉色,看著凈室的房門被推開一條縫,立刻厲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