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頁)

那也讓此刻依舊站在門口的賽車手感覺到松了一口氣,同時走進屋子裏,把門關上。

這是一個對於單明明來說,很溫暖的晚上。

屋子裏的暖氣很暖,被子很暖和,並且……和她睡在同一個被窩裏的人,也很暖和。

對,就是睡在一個被窩裏的人。

就如同霍雲沉所說的那樣,他住的這間屋子,是一間單人間。在房間裏放著的,也是一張單人床。

它或許可以睡兩個人,卻一定放不下兩床被子。

而單明明先前就已經說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為了表達自己真的沒有那樣的意思,就幹脆在進到被子裏之後,側躺著,讓背貼著墻。

房間裏的燈雖關上了,可柔軟的月光卻是從窗外傾灑了進來。

那讓一起躺在了這張單人床上的兩人除了能感受到屬於對方的呼吸,也能在眼睛適應了此刻的光線後,看清彼此。

於是困意就不會那麽輕易地到來了。

“其實,這張床沒那麽小。”

“對,沒那麽小。”

“所以你可以不用這樣,這樣貼著墻。”

單明明覺得,霍雲沉說得有道理。她於是,往對方那裏挪了那麽,一點點。大約是一厘米那麽多的,一點點。

在覺得自己的挪動距離應該足夠了之後,她就一臉正經地擡起頭來看向對方,似乎是在認真地詢問對方:現在呢?

怎料,面前的這個男孩卻是在靠近了她一些之後,又伸出手來,把她撈到了自己的懷裏。

“這樣應該會更好。”

這樣的確會更好。兩人也都沒有睡在靠近床沿的兩側了。

只不過,她們也就都能夠感受到來自於彼此的緊張了。

她們的身體都僵在那裏,仿佛睡在了同一張床上的,兩個稻草人。

而更讓單明明突然有些想要偷笑的,是她明顯感覺到霍雲沉連先前撈了她一把的胳膊都是僵硬的,仿佛他既不知道要不要把胳膊收回去,又不知道這會兒他該把胳膊放在哪兒才會更好一些。

單明明覺得,她在這樣的時候似乎該重申一下她的保證,也就態度誠懇地說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這樣的保證從一個女孩的口中說出來,這顯然讓霍雲沉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笑了起來,並且也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我也是。”說完,霍雲沉便把單明明摟得更緊了一些,並親了親懷中人的發頂。

那讓單明明也試探著伸出手去擁住對方,並在男孩的懷裏找一個會讓她感覺到更舒服的位置,而不是讓自己別扭地繃在那兒。

這是個很美的夜晚。

溫暖的,柔軟的,讓人感覺到心都被填滿了。

而當單明明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距離1月1日就會只剩下八天了。

.

維也納,

青年藝術家交流沙龍。

“所以,你選擇了他。”

“選擇了在離開之前,抓緊最後的時間,和他相處。”

單明明和郁思為一起,站在了沙龍裏的一幅畫作前。

前天晚上的時候,郁思為曾邀請她過來這裏參觀。但因為郁思為所說的那一天正好是霍雲沉的比賽日,單明明便告訴他,自己可以在比賽日之後的那一天過來。

盡管昨天的確發生了很多事,也讓單明明改變了她臨行前的計劃,但她還是在和郁思為約定好的這一天,來到了這裏。

兩人似乎都是在欣賞著面前的那幅畫,但在單明明說出了那個回答後,郁思為卻道:“那我或許可以說,你其實也沒有選擇他?”

這是一句很有深意的話。

可單明明的目光卻似乎還是在那幅畫上。

郁思為又道:“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他在單明明轉頭看向他的時候說道:“離開前,告訴我一聲。我不想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看到另外一個靈魂。”

單明明沒有很快就給出回答。

她想了一會兒。

“我準備了一個告別派對。”在向另外一件展品走去的時候,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所以你會邀請我?”

“我會邀請我所有的朋友。”

單明明在沙龍裏待了大約有十分鐘的時間。

在她離開的時候,郁思為問她:“我們之間,還能有一個吻嗎?”

單明明笑著搖了搖頭。

但她還是給了這個男孩一個擁抱。

單明明道:“回國見。”

郁思為則也和她回了一句:“回國見。”

她在外套寄存處取回了自己的外套。而郁思為也極為紳士地替她穿上外套,並目送著她離開。

當單明明的背影消失在了樓梯處,郁思為便走到了展館的一扇窗戶前,往下看。

只見在前一天的下午舉起了冠軍獎杯的那個賽車手就站在雪地裏。

他在那裏等著他喜歡的女孩,也似乎對即將到來的離別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