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夜晚來臨

此時我們附近的樹木已經非常多了,可以勉強說我們已經在樹林之內。夕陽下山之後,雖然我們的天光是亮的,但是四周已經很昏暗。

今晚是不可能睡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一直趕路,我本來是這麽打算的,但胖子叫了一聲,我一下就非常緊張。

狗的輪廓我能看清,但細節我看不清楚。胖子的眼睛特別,但我不如他厲害,就打起手電,去照平臉。

我就看到平臉坐在那兒,坐的筆直,我天然感覺,它坐的太直了,簡直就像一個人。

而它的眼睛是完全全白的,眼白翻出,眼珠看不見了。

它就這麽坐在那兒,表情就如一個端坐的嚴肅的老年男性。舉個例子,就是教科書上某些特別嚴肅的皇帝的畫像。

胖子在那兒喊:“平臉,幹嘛呢?嚇唬誰呢?”

平臉一動不動,我對狗有一套我自己的手法,正準備上去,被悶油瓶給攔住了。

“出事了?”胖子問我們。

我也看著悶油瓶:“是不是出事了?”

悶油瓶點頭,摘掉我的青銅鏡,就去照平臉。

我立即心領神會,因為之前幾乎就形成了條件反射,我立即就斜眼去看平臉。

但是我什麽都沒有看到。悶油瓶的青銅鏡裏也沒有東西。但他的青銅鏡一動,平臉一下就動了,它站起來一下退的很遠。

看來不管是什麽用,這青銅鏡確實是有點用處的。

幾乎就是這個瞬間,悶油瓶忽然啟動,他用手撐了一下地,把自己的身體壓向地面,然後迅速加速,猶如離弦之箭一樣沖向平臉。

狗的反應比人快,就算是措施不及,這個距離狗也一定能逃脫。我肯定是不會去追狗的,但悶油瓶的速度太快了,平臉反應過來直接跳起來的瞬間,悶油瓶猶如一只貓科動物已經直接揪住了它的背毛。

平臉瘋了一樣的掙紮,但悶油瓶抓住不放手的東西,是掙脫不開的,接著,悶油瓶就把青銅鏡放到了平臉的面前。

平臉一下安靜了下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青銅鏡。還是沒有眼珠,只是白色的眼白。並且開始抽搐起來。

我和胖子沖過去,幫忙按住後腿和脖子,平臉就開始嘔吐,吐出了無數的黑色的東西,散發著一股惡臭。

我用手電照,就看到它吐出來的全部都是焦黑的肉,完全沒有消化。

胖子臉色慘白:“它吃了那些燒焦的屍體。”

人養的狗會吃這種東西,我萬想不到。接著平臉開始了一次劇烈的噴射式的嘔吐,吐出來的全部都是鮮肉。還帶著棕色的皮。

胖子用匕首挑起這塊皮,看著我。

我不敢相信,但還是有常識的,能認出來。

這是馬的皮。

我渾身冰冷。胖子用匕首撥開它吐出來的一大灘東西,我看到很多肉上,都有棕色的馬的皮毛。

“平臉,你把永恒它們怎麽了?”胖子問它道:“讓你看著馬,你是不是把它們都吃了啊?”

悶油瓶示意我接手,我就把手電叼在嘴裏,雙手接手按住狗,他換手來到平臉的面前,把青銅鏡貼的更近了。

平臉忽然猛的一掙紮,一下就掙脫了我按的地方,而且是連皮帶毛整個甩脫了,我抓了一手的血淋淋的毛。幾乎同時它一下甩頭,就來咬我的脖子。

那一下離的很近,我反應很快,直接翻倒出去,但悶油瓶更快,一下他就直接擡手卡住狗嘴巴,拽住平臉的下巴,平臉一口咬下去,還沒咬到,悶油瓶忽然發力,把下巴卸脫臼了。

那平臉發出一連串哀嚎,跑出去三四米,回頭看我們。

它的下巴脫臼了,整個拖在下顎,但它絕望的看到悶油瓶已經到了它身後,再一次把它給按住。

我甩掉手上的毛,回頭想和胖子交換一下眼神,余光就看到悶油瓶放掉了平臉。

正覺得奇怪,悶油瓶直接向我沖了過來,我這時候才轉頭看到胖子。

胖子就站在我身後只有幾厘米的地方,幾乎是貼著我,他的眼睛也變成了全白色。

因為那個瞬間,我有一絲余光掃過他,我就看到胖子的腦袋後面,有一個黑色的人頭,露出了半張臉。

這一次距離近,看的分明,那東西就帶著之前陶俑帶的那種帽子。但是上面的絲綢是完全腐爛的狀態。

悶油瓶瞬間到了,一下把我拽開,我被他拉了一下滾到在地,起身的時候發現青銅鏡已經卡在我衣服裏了。我爬起來,悶油瓶和胖子都不在原地了,手電轉動了一下,我就照到了平臉。

我剛才用余光看,這一次還是條件反射的繼續使用余光,我就終於看到平臉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