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百二十四只皎皎(第2/2頁)

前者清心寡欲,很難尋到其他情緒,後者卻集齊陰狠邪氣等等汙穢的情緒。

他以為釋念是被自己說動了,正當得意的想要繼續時,釋念開口了,語氣極為冰冷,還有股說不出的無情。

“你,是什麽東西。”釋念用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卻說不出的輕蔑。

瞬間就激怒了他,像是被戳到痛處,“我是曾經的魔族之主,是世間無人可以相與媲美的魔!”

“呵呵。”釋念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縷借吾軀體生成的穢念而已,也敢妄言。”

他的謊言被無情揭穿,連同那些故弄玄虛的黑霧也跟著晃動,“你、你胡說,竟敢冒犯我!”

聞言,釋念唇角揚了揚,眉間卻始終平淡,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裏。

可真相究竟如何,他自己也清楚,並沒有繼續這沒有底氣的爭執,反而像是找到什麽方向一樣,繼續蠱惑釋念,“你難道真的不想擁有魔族的身軀嗎,重塑血肉,世間再沒有能與你匹敵的人。而你所喜歡的祁皎,也會在你的身邊,仰慕你,崇敬你。沒有人可以抗拒絕對的力量。”

聽到他提起祁皎,釋念微不可察的唇角泛起了柔意,對上他的時候,又瞬間消散。

釋念雙目盯著他,突然笑了,“可惜。”

說完這句話,釋念的周身一下子迸發出耀眼的佛光,將這所謂的黑暗徹底驅散。

他慘叫著,蒼白陰郁的臉上,盡是不可置信。

當釋念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是一片光明,他又回到了客棧之內。

釋念的眼中一片清明,再沒有了刻意隱藏的冷漠。

蠱惑釋念的‘他’並不知道,如若是從前尋不到世間意義,摒棄了心魔,卻仍舊無所執念的釋念,在擁有了曾經的魔族之主的記憶之後,他或許會選擇接受。

可惜了,他遇見了祁皎。

確確實實,對於一個和尚來說,他生了私欲。但正是這份私欲,即便求不得,見不了天日,只能苦苦隱藏,甚至於今後,他也不會向祁皎透露半個字,卻也讓他尋到了一絲意義。

作為釋念的意義。

釋念從床上下來,看向窗外,原本是準備出去幫忙,卻見哭喊聲似乎小了一些。

仔細一瞧,釋念不由微怔,一群踩著法器的仙宗子弟,穿梭在烈火之中,救著人。

因為不是普通的凡火,所以不少仙宗弟子,為了救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

烈火旺盛,吞噬了一處屋宇,一根被燒蝕了的木頭突然倒下,而那裏,還站著一個孩童。

幾乎沒有猶豫,釋念從屋內瞬移至木樁前,救下了孩童。

安頓好了孩童之後,釋念沒有猶豫,他和滿天的仙宗弟子們一起,挽救平城中的百姓。

荀行止還在半空中,耗盡一身仙力,硬生生扛著陣法。若非他一力攔下,只怕平城的淒慘絕不止於此。但已經出現的烈火卻無法收回。

方才情況危急,祁典和祁皎又與這群魔修陷入膠著。

好在祁皎身上有宗門玉佩,她動用宗門玉佩,喚來了不少歸元宗弟子,以及和他們一道組隊的歷練的其他宗門弟子。

於是,戰況一下子發生了變化。

而一部分人則去救底下的百姓。

但是這樣一個借助了天地之力的大陣,一旦開啟,卻不是那麽簡單就能破的。就算是以強力破之,也絕非易事,更何況,稍有不慎,不管是在平城之上,力抗大陣的荀行止,還是已經在陣中的百姓,只怕都會陷入危險。

最擅長破陣的應該是天衍宗的弟子,他們極其擅長推演,對於破陣來說,自然大有助益。

不過,這個大陣,似乎是上古才記載的陣法,不僅他們從未見過,就連演算也極難。

幾個天衍宗弟子只能聚在一處,不斷推演。

祁皎看著他們,還有始終勉勵支撐的荀行止,直接召出《河洛錄》,想要尋找這個陣法。

不出意料,的的確確在記載之中,但是,裏頭的解法,卻將近於無。

“強力破陣則毀,唯有深入陣中,尋至陣眼。此陣隨時機氣運變換,若非大氣運者,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