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只皎皎(第2/3頁)

最大膽屬一個美艷的寡婦,顯然是對釋念的俊俏模樣動了心思,“哎呀呀,師父,這客棧的酒有什麽,奴家家中的酒才最是暖心,不若,隨了奴家去吧。”

那美艷寡婦風韻成熟,說到後一句,還語帶嬌嗔,好一個纏綿動人。

祁皎斜靠在窗戶旁,將底下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後面眼瞧著釋念身邊的荷包愈發多了,她笑得也愈發深,連同頭上的飄逸的絲帶都跟著顫抖。

卻沒想釋念直接朝祁皎的方向看去,目光如炬,直直將她看的一清二楚,連同她臉上狹促的笑容。就在祁皎一不小心和他對視了之後,釋念十分淡然的收回目光。

可將祁皎嚇了一跳,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後就見著釋念對那美艷的寡婦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多謝施主好意,只是既然是上面的施主先提出來的,貧僧自當先應她,謝過施主的好意了。”

這話將美艷寡婦和在場的其他人都聽的一愣,偏偏觀釋念的面色沉靜,既無輕浮,也無玩笑之色,瞧著就好像說他要先為另一位施主講經一樣的端正不可侵。

這這這……

算是怎麽一回事嘛。

然後就見釋念神色自若的往客棧的方向走,眾人立時知道,這也不是在開玩笑。

面對底下人一言難盡的目光,祁皎在心中咯噔了一下,笑容逐漸僵硬,不、不是吧,她好像不小心反倒是把自己給捉弄了。

現在說她是玩笑話,還來得及嘛,雖然底下的人應該不太信。

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聽著釋念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祁皎恨不能以頭搶地,叫她皮,這下反被制住了。

眼看著是躲不過了,祁皎猶猶豫豫向前邁了邁腳,移的和烏龜似的,慢慢吞吞。

然後在釋念敲門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祁皎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僵硬無比,“好、好久不見。”

釋念不愧是大般寺的佛子,心態沉穩遠非祁皎能比,“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祁施主,許久不見。”

祁皎怎麽聽都覺得話裏有話,像是在揶揄她。古人都說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麽五六日不見,可不就是好久沒見了嘛,才不是她太過心虛,一時忘了緊張,信口打的招呼。

偷偷腹誹了一番,祁皎臉上僵硬的笑容不變,微笑著請釋念上桌。

但是釋念先掃了眼桌上的東西,又看向祁皎,臉上慢慢浮起一點笑意來,頗有出家人的包容之意。

隨著釋念狀似慈眉善目的笑容,祁皎心裏隱隱覺得不好,往桌上一看,才發現大半是葷菜,桌上還有壺果酒。

天呐,失策了。

場面一時走向尷尬,祁皎很不能時光能重來,她好好的招惹人家做什麽,這下自食其果了。

祁皎利落將這些收入儲物袋,然後轉而取出茶具和清露,以及一些茶點。

看著沒什麽差錯了,才道:“您請。”

釋念緩緩坐下,目光落在茶具上,對著祁皎露出一個滿是和善的笑容。

祁皎幾乎是一下子就看懂了,她也跟著坐下,慢慢開始取茶,烹制茶水。

說起來,祁皎的泡茶幾乎是荀行止一手教出來的。他是世家子弟,不論是泡茶,還是撫琴,樣樣通曉不說,連那通身的風姿都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

所以祁皎泡起茶來,雖然不能學個十成十,但不論是手勢,還是一垂眸一擡手,都是極為好看的。連帶著那股子世家獨有的風姿,也在祁皎隱隱能瞧得出來。

等到祁皎將茶穩穩當當端到釋念的面前時,他拿起茶杯,輕輕一飲,倒是笑了,可惜笑意未及眼底,“不錯。”

祁皎沒忍住,略微得意的挑了挑眉,當然不錯,想她當初和荀行止學如何泡茶,可是花了大功夫,學了許久才學得如今這個模樣。且不單單時看起來好看。

等釋念飲了兩口,祁皎才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對著他道:“說起來,你怎麽到了平城,既然你受人之托也已經做到了,你那的魔修也尋到了,不該回大般寺嗎?”

聞言,釋念握著茶杯食指一凝,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松,將茶杯放回桌上,然後露出個清淺的笑意,“大概是緣法吧,這裏莫名的吸引我。就如同凡人總想順著心意落葉歸根,對我等出家之人而言,緣法,更為勝之。”

祁皎覺得自己完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抓包的心虛緊張留下的後遺症,她現在又覺得釋念的話裏有話了。

有時候,和像釋念這樣的出家人,亦或是她師父懷吾真人那樣隱隱可以探知天命的大佬待在一處,確實容易生出迷惑,因為有些聽起來似是而非的話,其實是真的暗藏深意,只是自己未曾聽出來罷了。

“正常正常,莫說出家人了,我們修仙者本來就對緣法十分看重。也不知道這次的緣法是什麽,倒也真是巧了。”祁皎說到後面半句,卻不像是在對釋念說,反而像是在自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