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九十一章(第2/4頁)

陳椀是知曉祁典疼愛妹妹的,故而心中也猜測出了一二。

她搖了搖頭,眉眼溫柔似水,像西子一般病弱柔美,自有一番別樣風情,“我沒事,一路上為了我,祁大哥已經放慢了趕路的速度,咳咳咳!”

陳椀突然咳嗽了起來,劇烈的咳嗽,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為此染上一抹嫣紅,卻比素白著小臉的時候,要多了生機艷色。

祁典卻有些擔心,因為陳椀的症狀看起來愈發嚴重,但他束手無策。

而遠在歸元宗之內的祁皎,此時也陷入了小小的為難中。

為了安慰吳知,祁皎除了答應會在大比的時候出現,還答應要補今日爽約的行程。依舊是約好的時辰,不過變成了明日。

但是……

就在祁皎答應了吳知之後,荀行止又來尋她,說是明日要較考祁皎的劍法和修煉。

原本祁皎想要如實告訴荀行止,他雖然在學業上要求嚴苛,但是又非不通情達理之人,只消祁皎說了,另行選別的時間較考她也就是了。

但是就是在祁皎要開口的時候,外頭來了弟子,叫走了荀行止,說是有急事。

這段時日,為了修真界大比,不少宗門修士都到了歸元宗,不管是為了他們的衣食住行,還是安撫各門各派勿發生摩擦,穩重可靠的荀行止、徐景程幾人都忙碌得不行。

估計這次被突然請走,就是為了處理這些事。

所以祁皎被兩件事梗著,不上不下,難受得緊。

她只好百無聊賴的等著,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荀行止回來,祁皎想了想,估計荀行止會忙許久,索性閉目盤膝,修煉功法去了。

修仙無歲月,一旦入定,對時間的概念就顯得淺薄,所以當祁皎又運行要一個周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濃郁了。

不過,天上的星星璀璨,把濃重的夜色襯出了微末光亮,倒不至於完全黑漆漆。

祁皎知道荀行止尋常作息很有規律,都這個點了,再如何忙碌,也應該回來了。總不能有人大半夜不修煉不休息,專擱著和人鬧矛盾吧。

而且能勞動荀行止的,通常鬧起來的都是身份不凡的那幾個,大晚上的,應該都沒有那個閑工夫。

所以祁皎想了想,掀開衣袍一角,從床上跳到地下,身姿輕盈,縱然她如今年歲長了些,看起來也有成年女子的風貌漂亮,但是偶爾細微處,還是有些調皮心性的。

認真來說,若非如此,也不至於整個宗門最合吳知脾性的就是祁皎。

還不是因為兩個人都有點發自心底的稚子心,這些是其他幾位親傳弟子所沒有的。

或許也和他倆尚未參與過金丹期的歷練有關。

歸元宗一直都有個規矩,宗門弟子,不拘是親傳弟子,還是內門弟子,一旦到了金丹期,就必須獨自出門歷練。

歷練一事,歸期不定,有人用十年,有人用五十年。各種評定的方法也很玄妙,於人有助益,立下功德是一種,橫挑各宗門,同輩佼佼者是一種……

規矩千奇百怪,但只要做成了一件,就算歷練得成。

說的簡單,但其實很難。

單說功德,也不是隨隨便便為凡人賜下兩枚丹藥就夠的。當初月柔選的就是於人助益的歷練方式,她遊歷南邊的凡俗界,當時凡俗界各國征戰,百姓流離。

南邊又有瘟疫,瘴氣橫行,月柔在那待了七年,不僅治好了百姓的瘟疫,還傳授他們醫術道法。

凡俗界和修真界並不一樣,修真界有凡人城池,修真界的凡人是能修仙者和睦相處的,偶爾也用靈珠,一種比下品靈石品階更低一些的流通物。

但是凡俗界沒有靈氣,凡人生成靈根也極難,修真界為了庇護凡俗界,素來對修士們都有約束,不得入凡俗界為非作歹,違者必受重罰,罪大惡極者,誅之。

但是像月柔這樣下凡俗界救助百姓的,自然不在其列。

後來,月柔歷練得成,離開了凡俗界,在那些百姓看來,就是她救人無數,白日飛升。

因為歷練中見多了生離死別,體會過人世悲劇,他們大多不復從前稚嫩心性,變得穩重,勘得破離合。

這也是歸元宗不同於其他宗門教導弟子的方式之一。

可是吳知突破金丹還沒有多久,恰好遇上修真界百年一次的大比,還沒能去歷練。祁皎更不必說了,她如今還是築基期大圓滿。

在宗門內,光是修煉,如何能定的下性子。

她從床上下去之後,想起荀行止的屋子裏的花瓶,似乎有兩日沒有換花了,祁皎提醒自己,明日不要忘記摘些好看的花來。

順便摸了摸儲物袋,裏面有她在附近閑逛的時候。買的一個小玉墜,自然不是什麽有品階的靈物,但是勝在精巧,祁皎覺得這個玉色很襯荀行止,所以買下來,想要送給他。